户擦拭的翡翠扳指纹路完全吻合。
"围住!"李千户突然拔刀,雨水顺着刀刃流进泥土,"张小帅,私通反贼,蓄意谋反,你可知罪?"四周突然涌出黑衣侍卫,飞鱼服在雨中猎猎作响。张小帅后退半步,后背抵住冰凉的井壁,怀中的物证袋悄然滑落。
暴雨倾盆而下,将井边的血迹冲刷得干干净净。张小帅望着李千户腰间晃动的金牌,突然想起王百户那句"圣恩"。原来从他在棺材里睁开眼的那一刻,就掉进了精心编织的罗网——有人想让他永远闭嘴,而他不过是棋盘上一颗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想杀我?"他突然笑出声,笑声混着雨声惊飞群鸦,"那就看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真相先一步见光!"破布包裹的飞鱼服下,藏着的不仅是伤痕,还有一具具冤魂的呐喊。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京城的暗流,才刚刚开始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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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刃叩门
推开门,蒸腾的龙涎香裹着滚烫的茶气扑面而来。张小帅看到王百户正坐在雕花檀木书桌后,羊脂玉盏在指尖慢悠悠地转着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窗外的秋雨敲打着竹帘,将屋内的光影割裂成细碎的银线,落在他补丁摞补丁的飞鱼服上。
他强压下伤口传来的灼痛,破损的蟒纹随着抱拳动作簌簌抖动:"卑职张小帅,特来向大人报到。"话音未落,案头的鎏金狻猊香薰突然发出一声闷响,缭绕的青烟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王百户这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金丝眼镜后的三角眼上下打量着他,仿佛在审视一具腐烂的尸体。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条吐信的毒蛇:"哟,张小帅?命够硬的啊?圣上'恩典'赐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你?…哼哼,这'恩典'背后…嘿嘿,你好自为之吧。"
茶盏重重磕在紫檀木案几上,溅出的茶水在张小帅呈递的复职文书上洇开深色水痕。他看着那些扭曲的字迹,仿佛看到自己被篡改的人生——三个月前那场突如其来的"暴毙",钦赐棺椁里莫名消失的陪葬品,还有守灵夜听到的、墙角处若有若无的冷笑。
寒意顺着尾椎骨窜上后颈,他却不得不挤出僵硬的笑:"大人,卑职此次死里逃生,一心只想继续为大人效力,还望大人能给卑职一个机会。"话音未落,王百户突然抓起算盘,噼啪作响的算珠声惊得梁上寒鸦扑棱棱乱飞。
"机会?"算盘轰然砸在地上,散落的珠子滚到张小帅脚边,"你死的这三个月,百户所的粮饷可没多养闲人。"泛黄的账簿被甩在脸上,油墨刺鼻的气味混着血腥味——那是他昨夜在乱葬岗验尸时,被野狗撕咬留下的伤口渗出的血。
张小帅强忍着眩晕捡起账簿,入目是自己"死亡"期间的饷银记录,本该沉甸甸的数字后面跟着个刺眼的零。他正要开口,王百户突然掏出翡翠鼻烟壶,辛辣的味道呛得他眼眶发红:"城郊河道那具无名男尸,三日之内查明身份、处理干净。办不好,就带着你的飞鱼服滚回棺材里!"
"大人,可这案子没有..."
"没有经费?"王百户的翡翠扳指重重敲在案几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飞溅,"锦衣卫办案,靠的是本事,不是银子。"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吐息喷在张小帅耳后,"听说你现在住在棺材铺?正好和老本行相称。"
离开书房时,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刺耳的铮鸣。张小帅抱紧沾满墨渍的案卷,突然听见值房传来哄笑。透过虚掩的门缝,他看见周成正举着他的绣春刀鞘把玩,刀刃上还沾着新鲜的狗血:"瞧见没?这刀鞘被野狗啃得比张百户的飞鱼服还惨!"
深夜的棺材铺飘着浓重的桐油味。张小帅就着油灯翻看案卷,伤口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死者指甲缝里提取的绿色纤维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与他记忆中周成新换的披风内衬颜色一模一样。更夫敲过三更时,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他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却只看到老王佝偻的身影:"张小哥,城西刘员外家的小妾投井死了,仵作不敢碰..."
井边的围观人群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张小帅刚掀开死者脸上的白布,就听见有人尖叫:"晦气!让棺材里爬出来的人碰死人,这是要招灾啊!"木棍和菜叶劈头盖脸砸下来,他本能地护住伤口,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锦衣卫办案,闲人退下!"绣春刀破空声惊散众人。李千户的飞鱼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可当他看清张小帅的脸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王百户说你疯了,看来不假。"刀刃挑起死者发间的金簪,寒光映出断裂的缺口,"这簪子,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