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义庄里来回飘荡。
"莫、莫不是..."老王的喉结上下滚动,盯着棚子方向的眼神里满是惊恐。他抄起墙角那根开裂的扫帚柄——平日里唬人的"桃木剑",一步三颤地挪过去。脚下的青砖缝里还嵌着前日收尸时沾上的泥土,此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越靠近棚子,腐臭味越重。那口今日刚送来的薄棺正在微微晃动,月光下,棺板接缝处渗出暗红的液体,在地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老王感觉后脖颈发凉,发根都竖了起来。他想起白天王财主家的管家来送棺时,那眼神躲躲闪闪,特意叮嘱要连夜下葬,还多塞了五文钱的封口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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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话好说!"老王举着扫帚柄,声音比哭还难听,"您要是缺纸钱香烛,小的明儿一早就给您补上!要是想换口好棺材..."话没说完,棺材里突然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刺啦刺啦的声音刮得人头皮发麻。
老王的腿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他倒退两步撞翻了烛台,火苗"噗"地熄灭,四周顿时陷入黑暗。黑暗中,抓挠声愈发清晰,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呜咽:"救...救我..."
"我的老天爷!"老王浑身筛糠,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把朱砂——那是上个月从游方道士那儿赊来的。他闭着眼胡乱撒了一把,却听"哎哟"一声痛呼从棺材里传来。
这声痛呼让老王浑身一震。诈尸的鬼怪哪会喊痛?他壮着胆子摸出火折子,微弱的火光中,那口棺材还在轻轻摇晃。犹豫再三,他颤抖着将撬棍塞进棺盖缝隙:"您老要是真有冤屈...就、就再使把劲!"
"吱呀——"
第一根棺钉被撬开时,腐臭的气息喷涌而出,熏得老王直犯恶心。他强忍着不适继续用力,第二根、第三根...当棺盖露出半掌宽的缝隙,一缕月光正巧落在里头人惨白的脸上。
那人双眼圆睁,眼神里满是惊恐与绝望,嘴唇青紫,脸上还沾着木屑和血污。看到活人面孔的瞬间,老王手里的撬棍"当啷"落地,一屁股跌坐在地:"活、活的?!"
"水...给我水..."棺材里的人艰难地伸出手,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风箱。老王这才看清,对方穿着件破旧的飞鱼服,蟒纹补子虽已褪色,但依然透着威严。
"您、您是..."老王吓得说不出话来。作为在义庄混了二十年的老人,他清楚记得下午送来的明明是具锦衣卫尸体,胸口还插着断箭。可眼前这人不仅活着,胸口的伤口处连血迹都没有。
没等他想明白,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老王脸色骤变:"糟了!王财主的家丁来查岗了!"他慌忙将撬棍一扔,拽着棺材里的人就往供桌下塞,"先躲躲!这帮人见着您还活着,非杀人灭口不可!"
供桌下空间逼仄,两人挤在一起。张小帅浑身发软,伤口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抓住老王的手腕,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老王咽了咽唾沫,压低声音:"您三天前就断气了!胸口插着断箭,是小的亲手收的尸。王财主家给了双倍价钱,让连夜埋进乱葬岗..."话没说完,院门就被踹开,灯笼火把的光照亮了整个院子。
"老王头!有没有偷懒?"管家的声音传来,"仔细着点,别让野狗把尸..."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那口打开的棺材,还有地上散落的棺钉。
老王感觉怀里的人身体一僵,他攥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那是他防身用的最后手段。月光下,管家带着家丁步步逼近,一场生死对峙,已然无可避免。
棺底惊魂
深秋的夜风冷得像刀子,刮得义庄屋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老王裹紧打满补丁的棉袄,蹲在门槛上吧嗒旱烟。火星在黑暗里明明灭灭,映得他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惧意。这城郊义庄守了二十年,见过的死人比活人还多,偏生胆子却越来越小。
"晦气,王财主那老东西非要连夜下葬。"他啐了口唾沫,盯着停尸棚里那口新送来的薄棺。白天抬棺时就觉着不对劲,棺木接缝没封严实,隐约透出股腐臭味,管家塞银子时手都在抖。
突然,一声闷响从棚子里传来。
老王手一抖,烟杆"啪嗒"掉在地上。火星溅在青砖缝里,照亮他骤然惨白的脸。那声音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沉闷又压抑,紧接着是指甲抓挠木板的刺啦声。
"哪个不长眼的在闹!赶着投胎啊?"他扯着嗓子骂,声音却颤得厉害。抓起墙角那把豁口的铁锹,铁锈沾了满手。停尸棚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