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仰面躺在地上。

那双本该引以为傲的纤纤玉指，此刻正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卫生间各个角落，指节处的皮肉被撕扯得模糊不清；被硬生生拽出的舌头肿胀发紫，上面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牙签，尖端的木头白与血肉的红交织，像一只被人踩扁后蜷起的刺猬。

她的脸皮被整张掀起，露出底下泛着水光的鲜红嫩肉。而那本应该是脸皮的地方，被覆盖着一张画着戏曲装扮的假面皮，眉眼弯弯的弧度像极了京剧中的行当青衣，却在血肉映衬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往下看去，景象更是令人胃里翻江倒海。

白净平坦的小腹上被挖出一个碗口大的窟窿，边缘的皮肉外翻着，露出底下暗红色的脏器。被挖出来的肌肉被仔细切成了红烧肉大小的方块，一块叠着一块堆在旁边的地砖上，血珠顺着肉块的边缘往下淌，在地面积成血泊。

她的双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拧着，膝盖处的骨头像是被生生敲碎了一样。小腿无力地搭在脚踝上，像两段被掰弯的枯枝。

而青白色的地砖上布满了凌乱的血手印，像是有人曾在血泊里反复挣扎。空气中弥漫着化不开的血腥味，混杂着卫生间潮湿的霉味，呛得人胸口发闷。西面墙壁上跟坑位隔间门板上喷溅的血液与涂抹过的血痕，蜿蜒扭曲，整个空间红得触目惊心，活脱脱像是一座地狱修罗场。

佟涵之正在仔细勘验着现场的指纹跟脚印，而洛丹阳半蹲在那具残缺的尸体前，脊背绷得笔首，指尖悬在半空却迟迟未落下，微颤的睫毛，紧锁的眉峰泄露着她此刻的不平静。

何锵强忍着喉间的恶心，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堆神似红烧肉的尸块，挪步到洛丹阳的身边：“丹阳，什么情况？”

洛丹阳这才缓缓抬头，平日里总是沉静的眼底竟浮着一层罕见的惊惧，连带着声音都变的发紧：“何哥，组长…… 这次凶手的作案手法穷凶极恶，我这么多年前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