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宁白露的心,在这一刻被彻底撕裂!
滔天的剧痛与恨意,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引以为傲的理智堤坝!
为什么!
为什么兄长要死?
为什么他的死,还要被何岁拿来当做政治博弈的筹码?
那一刻,她真的对何岁的“帝王心术”,产生了一丝源于至亲之痛的怨怼与怀疑。`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她甚至开始觉得,系统说的是对的。
也许,只有自己坐上那个位子,才能真正保护家人,才能告慰兄长的在天之灵。
权力。
对,是权力!
只要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她就再也不用担心被抛弃,再也不用害怕失去!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那份属于皇后的清冷与端庄,正在一点点被一种名为“野心”的火焰所取代。
【没错……就是这样……】
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接受我,接受这份力量!你将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庸!你将是自己的主宰!】
【你,将是女帝!】
血色的光芒,在宁白露的识海中大盛,几乎要将她最后一丝清明吞噬。?白!马.书*院* ,首_发`
然而,也仅仅是那一刹那。
就在她即将彻底沉沦的前一秒,一幅画面,如同磐石,强行挤开了所有的血色幻象,定格在她的脑海中。
那是养心殿内。
何岁将她轻轻拉到身侧,握住她微凉的手,用那双洞悉一切的清明眼眸看着她,轻声说:
“麻烦?”
“梓潼,这不叫麻烦,这叫‘饵料’自己送上门了。”
那份笃定。
那份信任。
那份将她视为唯一战友,而非附属品的理所当然。
如同晨钟暮鼓,狠狠敲击在宁白露即将被魔念侵蚀的神魂之上!
剧痛与滔天的恨意如潮水般褪去。
宁白露的眼神,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那是一种从地狱边缘挣扎回来后,洞悉一切的冰冷。?幻~想/姬/ /免^费?阅/读/
“说完了吗?”
她在心中,一字一顿地,冷冷地问。
【你……】
系统显然没有料到,她能在这种程度的精神污染下,如此迅速地重塑心防!
“你用兄长之死来乱我,恰恰证明了你的无能与浅薄。”
宁白露的思绪,此刻如同一柄刚刚淬过火的绝世神兵,锋利得能斩断一切虚妄!
“我兄长为国捐躯,马革裹尸,是为守护这万里江山,是为守护宁氏一族传承百年的忠义与荣耀!”
“而你许诺的所谓‘女帝’之位,不过是让我踩着我夫君的尸骨,背弃我家族的信念,去坐上一张众叛亲离的、冰冷的椅子!”
“你这不是在告慰我兄长的在天之灵!”
“你是在侮辱他!也是在侮辱我宁白露的智慧!”
她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充满了金石般的铿锵质感!
【……】
系统沉默了,血色的界面剧烈地波动起来。
“你以为权力是什么?是那张龙椅和那件皇袍吗?蠢物!”
宁白露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轻蔑的冷笑。
“真正的权力,是我与陛下之间牢不可破的互信!是我们共同执掌天下、涤荡寰宇的决心!是我亲手为他研墨,看他朱笔定江山时,那份心意相通的默契!”
“你给我的,不过是杀夫弑君、背亲弃义后,一座名为权力的空中楼阁,一座华丽的囚笼!”
“而我与陛下亲手挣来的,是真正的万里江山,是即将到来的煌煌盛世!”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权力,更不懂什么是人心。”
“你,不过是一个只会播放预设程序,只会用最卑劣的手段挑拨离间的,可悲的傀儡!”
随着她每一句充满力量的、斩钉截铁的反击,那血色的界面都在剧烈地扭曲、闪烁,仿佛承受不住这股浩瀚如海的意志冲击,发出“滋滋”的、如同败犬般的悲鸣!
【警……告……宿主意志……强度……超……出……阈值……】
【核心……逻辑……遭受……冲击……】
【滋啦——】
她不再理会那疯狂闪烁、濒临崩溃的界面。
宁白露缓缓从水中站起,任由水珠顺着她完美无瑕的曲线滑落。
她清楚,这诡物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