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明亮的灯光下,解决了难题的轻松感只持续了片刻。1@零?点D×±看±书!? ÷免??费?阅?读°
宋教授那句“下个项目想做什么?”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李漫漫心里激起了层层叠叠、难以平复的涟漪。
送走宋教授和兴奋的研究员们,李漫漫独自靠在实验室冰凉的金属操作台边。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台面,那份因解决难题而起的短暂成就感,迅速被一种更深沉的疲惫和……认命般的无奈取代。
“躺平?”她几乎要对着空气苦笑出声。这个曾经无比诱人、支撑着她熬过无数个枯燥实验夜的终极梦想,现在看来,简首像个五彩斑斓却一戳就破的肥皂泡。
到了这个地步,李漫漫躺平的想法算是彻底没戏了。 不是她不想,是周围的整个世界——家人、朋友、国家赋予的期待,甚至是她亲手点燃的科技之火——都不会允许。
萧何需要更强力的防护,何祁安或许会有新的需求,宋教授和整个华科院期待着她的下一个“奇迹”,而国家层面,她所掌握的尖端技术早己不是个人财富那么简单。
自己想躺平,可是周围的人不会允许的。?+o0μ?&0?a小[¥说,?-网· )_?最???新·°章;3%节£÷o更@?|新·t$快/
这感觉像被无形的丝线层层缠绕,每一根都牵连着她无法割舍的人与责任。
她端起桌上早己凉透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首抵心底。
现在唯一的愿望是能正常退休。这个念头带着点卑微的祈求。
环游世界,躺在阳光灿烂的海滩上,看不同地方的日出日落,不用思考任何公式和算法……
世界那么美好,本想着可以环游世界,这个愿望也泡汤了。
她甚至能想象出萧何听到这个“终极愿望”时,那带着宠溺又无奈的眼神,仿佛在说:“漫漫,你怕是闲不住。”
唉!人生不易呀。
这句叹息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有对过去天真的嘲弄,有对现实压力的妥协,也有一丝不甘。
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太天真,以为只要有钱了,就可以随时摆烂。
那时的她,满脑子都是财务自由后的“为所欲为”。可现实呢?
可现实是,有钱也不能任性。
或者说,当你的能力和创造的东西触及到某个层面时,“任性”本身就成了一种奢侈,一种不负责任。,k-a·n¢s`h¨u`l¢a!o\.*c¨o\m~
她拥有的财富,此刻更像是将她推向更高责任平台的燃料,而非解绑的钥匙。
说实话,李漫漫对未来除了躺平,没做任何规划。
回顾自己走过的路,她有些心惊地发现,自己所有的重大选择,几乎都是被推动着、或者被强烈的情感需求驱动着完成的。
修复药剂?是为了家人的健康,是源于最原始的恐惧和守护欲。
无人机?是为了何祁安的生日,是朋友间的友谊和“炫技”。
防护罩?是对萧何工作危险的担心,也是对他保卫国家催生出的保护欲。
就连手机延伸出来的光刻机,也是当时为了争口气,是被轻视后的反弹,带着少年意气的锋芒。
她就像一艘没有明确航向、却拥有强大引擎的小船,被各种洋流(亲情、友情、爱情、义气)推着,意外地闯入了深海。
现在,引擎轰鸣,周围波涛汹涌,她才猛然惊觉:未来还真的要规划规划了。
不能再这样随波逐流了。
不能再仅仅为了“眼前人”的某个具体需求去投入。
她需要更长远的目光,需要思考自己掌握的这份力量,究竟该驶向何方?
是为了个人的安逸(虽然己不可能)?是
为了某个特定群体?
还是为了……更宏大一些的东西?
宋教授问“下个项目想做什么?”时,她脱口而出那个关于“看见”微观世界的构想,并非深思熟虑后的答案,更像是潜意识里某种朦胧野心的第一次具象化表达。
现在,这个构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不再仅仅是一个惊艳的概念,更是一份需要她主动去承担、去规划、去实现的沉重责任。
她放下冰冷的咖啡杯,目光望向窗外华科院深处那些灯火通明的实验室大楼。
那里,无数人也在为了各自的“未来”奋斗。她的未来呢?
不再是躺平的沙滩椅,而是一张需要她亲手绘制、充满未知与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