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这是做什么?"
李宽忍俊不禁,走到床边坐下,"朕听说你受伤了,特来看看。"
被子蠕动了一下,传出闷闷的声音:
"臣妾...臣妾仪容不整,不便面圣..."
李宽伸手去拉被子,却发现被角被程铁环死死攥着。
他稍稍用力,终于掀开一角,露出程铁环乱蓬蓬的脑袋。她的脸颊红得不像话,眼睛却亮晶晶的,像是含着水光。
"伤到哪里了?让朕看看。"李宽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程铁环慌忙摇头:"不、不用了!"
"就是...就是大腿拉伤..."
"没什么大碍..."
见她支支吾吾,李宽首接掀开锦被:
雪白中衣下,隐约中可以看到大腿内侧一片淤青触目惊心,边缘己经泛出紫红色。
他眉头紧锁:"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练...练剑时劈叉过猛..."程铁环声音越来越小。
"朕记得《青莲剑歌》里没有需要劈叉的招式。"
"是臣妾...自己加的..."
李宽又道:"这三日,听说爱妃天天在殿内演武场练武到深夜?"
程铁环呼吸一滞。
原来陛下都知道?
她别过脸去:"臣妾...闲来无事..."
"因为朕宿在醉月轩?"李宽一针见血。
程铁环眼眶骤然发热,所有伪装土崩瓦解。她猛地抬头,正对上李宽深邃的目光——
那里没有戏谑,只有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进宫快三年了..."
她声音发颤,"姐妹们都接连侍寝..."
"只有我..."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化作一声苦笑,"臣妾失言了。"
"对不起...是朕疏忽了。"
尊贵如帝王,也会向她道歉吗?
她慌乱地抓起枕下家书,像抓住救命稻草:
"阿娘说...说臣妾该学学..."
"学什么?"李宽挑眉,接过那封被揉皱的信。
扫过几行后,他忽然轻笑出声,"学萧玉?"
程铁环难堪地闭上眼。
下一刻,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她的脸颊:"傻丫头,朕若想要第二个萧玉,何必选你入宫?"
她愕然睁眼,只见李宽从袖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柄精致的白玉短匕,鞘上缠着金丝,她记得三年前在高句丽庆功宴上,她多看了两眼。
"西域进贡的玄铁匕,朕命人镶了玉。"
李宽将短匕放在她掌心,"比起学别人,不如想想怎么把程家枪法融入《青莲剑歌》。"
程铁环怔怔地看着手中短匕,忽然觉得这三日的郁结都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