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几个市委组织部的领导不仅对他十分熟悉,而且是争着要和他做朋友,那么酒桌上最有力度的媒介,酒也便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男人同样渴望得到认可和赞扬,对高非明而言,这无疑是第一次与如此多的市级领导开怀共饮,彼此间勾肩搭背,亲如兄弟。当然他更看到了梁雨杨的实力,说是他们来考核梁雨杨,倒不如说是他们朋友在一起聚会,而且他们之间的交谈,简直就像是他在重案组里一样。
因为对梁雨杨的佩服,因为受到领导们的认可,高非明竟然喝醉了。他忘记了到底喝了多少酒,更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家,而更让他难以相信的是,张沂竟然坐在他的身边。张沂的拿着冷毛巾的手正在他的头上敷着毛巾。
高非明静静地躺着,在他说话前他需要搜索一下记忆。
张沂微笑着看着高非明,柔声问:你忘记了我是怎么来的吗?
高非明点头。他的脑袋裂开一般疼。
我是响应你的召唤而来的。张沂轻声说道。
我……高非明的嘴被张沂的手堵住。
先不要说话。张沂把水和一片阿司匹林递给高非明,看着高非明把药吃了。
你怎么要喝那么多的酒,一直和我兴奋地说话。
是吗?高非明费力地坐起身,倚靠在床头,全身软绵绵的,毫无力气,疑惑地问道:‘我究竟是怎么把你叫来的?’
当然是打电话啦,你当时就像个任性的孩子。张沂忍不住呵呵笑出了声。
对不起。高非明不好意思直视张沂,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给张沂打电话,又到底和张沂说了什么,看来真的是难喝多失态啊。
我很少这样。高非明说。
有一次难道不好吗?
可……我不该麻烦你。
你也帮过我啊,算我们扯平哦。张沂不禁想起了自己喝醉的那次,其实男人和女人一样,在喝醉的时候,都是无助的、凄惶的、需要一只肩膀或一只手臂的。
张沂说话的时候,竟是拉着高非明的手。那纤细幽微、凉滑似水、柔软如玉的手让高非明感到格外的熨贴,就像儿时被妈妈抚摸着一样,再没有寒冷、惊慌和害怕。他真的想把张沂的手放在嘴边,哪怕只是让嘴唇感受一下她的柔软,可是,已经清醒的他立即抽出了自己的手,并摇晃着下床。
实在对不起,我送你回去吧。高非明慌忙翻找皮包,却发现它竟不翼而飞。
你看见了我的皮包吗?高非明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因为他从档案馆的档案就在皮包里。
没有。我来的时候,你在楼下站着。你说你就是要在楼下等我,我没看见你有皮包,你只是拿着电话和钥匙。
高非明急忙找出手电筒,脚步踉跄地摸索着下楼。
你要干吗?张沂在后面紧跟出来,担心地问。
找皮包。高非明回答。
已经凌晨,天开始下着露水,一丝寒冷袭向高非明,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不要找了,你会着凉的。张沂关切地说。
不,那里面有重要的文件。高非明沿着草坪寻找。张沂立即返回楼上,找了一件长衣,拿起自己的东西,再次下楼。
他们沿着小区一直找,可是,连个影子也没有,高非明想起了梁雨杨,会不会落在梁雨杨的车上,因为一定是梁雨杨送他回来的。
把电话给我。高非明接过张沂的电话,很快梁雨杨就接了电话,从声音上判断,梁雨杨也还醉着。
雨杨,是你送我回来的吗?高非明开口便觉头痛欲裂,如同针扎。
不是,是你自己走的。你坚决不参加我们后续的活动,小妹她可失落了。梁雨杨还有酒劲呢。
雨杨,我问你,我的档案在没在你的车上。
档案?你说的是哪份档案?
就是我借你们学校的。
没有,你当时非要拿走。再说那玩意儿也没什么用,没丢我都想处理了。梁雨杨说着竟打起了鼾声,高非明关了电话。
站在潮湿的凌晨里,脑海里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