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落下，清冷的声线里压抑着说不清的情绪。

说完后，她头也不回的转身。

素白衣袂翻飞间，带着收拾好战场的何家子弟消失离去。

“姐姐真是绝情呢~”

夜昙轻抚着方才被剑锋抵住的脖子低语。

她拖长了尾音，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方展的表情变化。

方展站在原地，喉结微微滚动。

远处的山林上，何紫薇的身影己经化作一个白色的小点。

风卷着落叶从他脚边掠过，带来一阵莫名的寒意。

方展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握住了一把冰凉的空气。

不知道怎么的，他心中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感。

好似她这一次离去，想要再见，恐怕.......

“阿弥陀佛...妙璃见过施主...”

娇媚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方展定睛一看。

【妙璃：不可知。】

山风忽止，一道素白身影如净世莲华般悄然浮现在他身边。

妙璃如月下菩提，素白缁衣严严实实地裹着曼妙的身段，偏偏在脖颈处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肌肤。

剃度后的头顶泛着青玉般的光泽，反倒衬得那张不染凡尘的容颜愈发惊心动魄。

这个圣洁的尼姑，此刻神色无比悲伤。

在她身后，白色的火焰无声燃起。

那火不似凡火，倒像是从九重天上垂落的月光，温柔地包裹着混元无相寺众僧尼的尸身。

火焰过处，衣袍化作流萤，皮囊散作星尘。

最后只余一颗颗浑圆的珠子，在地上泛着温润的微光。

"从无中来，到无中去。"

妙璃合十的双手微微颤抖，腕间佛珠相撞，发出空灵的脆响。

她抬眸望向方展，眼尾那抹天生的绯色在火光映照下愈发艳丽，偏生眸光却澄澈得令人心颤。

"多谢施主救万众于水火之中..."

说着，她躬身行礼，素白衣襟间隐约透露出一抹雪色，"妙璃...铭记在心。"

方展看着这禁欲又充满极致诱惑的一幕，默默吞了一口口水。

同时心中一凛。

说实话，他是不愿意暴露自己击杀了晶噬之主的。

而且，他确认，除了夜昙貌似知道部分真相外。

他从来没有在这个绝色尼姑面前显露过什么。

现在看她的样子以及语气。

怎么好像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似的？

奇奇怪怪？！

“这位师傅言重了，我根本没做什么，不必在意。”

方展干笑两声，首接装傻。

“阿弥陀佛...”

妙璃并未拆穿，只是轻诵佛号，素手捡起地上莹润的珠子，莲步轻抬，提溜着昏倒在地的明觉，转眼消失在暮色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