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从营长办公室爆出来——“李旦彬！兄弟们忍了没军饷，可连物资都断供？你是想让大伙儿饿着肚子跟英国佬拼命吗？”

率先炸开的是个中气十足的怒吼，带着边疆汉子特有的粗犷感。

“程凤翔，少拿前门滩河谷那点破功劳摆谱！老子没物资给你，要命一条，有种就来拿！”回应的却是阴阳怪气的冷笑，话音里透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狠戾。

秦渊领着李铭钰、陈启、赵卫国、陈浩翔径首推门而入。

屋内正在对峙的两人猛然转头，目光齐刷刷撞上来人。

“你们什么人？擅闯军营重地！”李旦彬警惕地往前半步。

“秦渊。”短短两个字如重锤落地。

李旦彬瞳孔骤缩——这不正是昨日才收到总督手令里提到的新任副督办？

他瞬间换上笑脸，抢步上前请安：“下官有眼无珠！不知秦大人亲临，未能远迎，还望大人海涵！”

秦渊坦然受礼后，转身看向另一名汉子：“你是程凤翔？”

此刻的程凤翔刚到雅安，尚未收到总督手令，浓眉下一双虎目满是困惑，正上下打量着这位气场不凡的年轻官员。

一旁的李旦彬己急得额头青筋暴起，扯着嗓子喊道：“程凤翔！见到督练公所副督办秦大人，还不速速行礼！”

程凤翔这才恍然，赶紧抬手行了个标准军礼。

他深知从二品的副督办位高权重，自己区区营长在对方眼中，不过是沧海一粟。

秦渊抬手回礼，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你们二人刚才为何争执？”

“大人！”程凤翔向前半步，声音带着边疆汉子的沙哑与急切，“我是来为西藏察隅县的 500名兄弟讨粮饷的！如今我们连饭都吃不上，再这样下去……”

秦渊神色一冷，转头盯着李旦彬：“你驻守雅安，掌管整个边军的物资供应，为何连边军兄弟的口粮都保障不了？”

李旦彬立刻摆出一副苦相，双手抱拳作揖：“大人明察！不是卑职不尽力，实在是库存告急！一万边军的口粮压在肩头，卑职每日都在西处筹措。察隅县那边好歹能屯垦自给，我总得先顾着那些寸土不生之地的兄弟们啊！”

秦渊瞥了眼对方圆滚滚的肚子，淡声道：“带我去粮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