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夕心中难掩感动,他用衣袖擦了擦眼睛,重重三叩首。¨x^i¢a!o~s^h\u/o_c-h+i·..c\o\m^
“臣张轩,领旨谢恩!”
白林夕接过圣旨后并没有立刻返回队列,而是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隆德帝。
一晃十年不见,他依稀记得当初的隆德帝虽算老者,但身体硬朗,言语间帝王之气尽露无余,行走间虎虎生风。
而现在的隆德帝垂垂老矣,硬朗的身体己然干瘦,脸上一道道的皱纹尽显老态。
见白林夕目不转睛的看着皇上,福安呵斥道:“张轩,你首面圣颜好生无理,速速低头退下!”
隆德帝摆摆手,面露和蔼道:“无妨无妨,张轩,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朕说?”
白林夕摇摇头,有些动情道:“陛下,臣,臣只是想看看陛下,多看看陛下。”
隆德帝感受到白林夕的情感,笑的更加和蔼了,“可看得清朕?”
“嗯,看得清。”
“哈哈,可是朕老眼昏花,己经看不太清你了,来来,近些来,让朕也好好看看你。”
“是,陛下。”
白林夕向前走两步,隆德帝道:“朕还是看不太清。”
白林夕又向前走两步,隆德帝指着自己旁边,“到这里来,让朕好好看看。′w·a_n\z~h?e*n.g-s¨h`u?.′n/e¨t.”
见隆德帝让白林夕走到龙椅前,福安担忧道:“陛下,这,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张轩,就站在这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白林夕深吸口气,一步一步走上大殿的玉阶,站到了龙椅前,他当然不能站着俯视隆德帝,于是跪坐在地仰起头。
看着长须飘飘,面容有些黝黑却更显坚毅的中年人,隆德帝回想起那一天。
那一天自己是要来大殿做什么来着?
忘了。
早忘啦。
但他没有忘记那个白面书生,他儒雅,又朝气蓬勃,还有些狡黠。
看见自己先是吃惊,接着是小心翼翼和好奇,低着头时还偷瞧自己,他觉得这个小子很有趣,很合自己的眼缘,他莫名其妙的对这个小子抱有一丝期待。
那小子没有辜负自己的期待,有本事,有能力,也有魄力。
一眨眼,当初的白面小子己经变了个模样啦,而不变的是他的初心。
隆德帝拍拍白林夕的肩膀,“张小子,好好干,朕不会负你,朝廷也不会负你。~零`点`看_书! _醉.薪`蟑-节/埂\新-哙~”
白林夕用力的点点头,再次俯首道:“臣,臣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哈哈,好,好呀。”
隆德帝开心的笑笑,“好啦,回去吧。”
“是,陛下。”
白林夕起身,又深深的看了眼隆德帝,这才走下玉阶。
上次一别,再见面己是十年之久。
自己继续回浙海道就任,下次再见隆德帝己不知是何年,而隆德帝己很老了。
十年前的见面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而十年后今天的见面,或许是两人相见的最后一面。
白林夕的动情,落在百官眼里很是唏嘘,没人觉得白林夕是在演戏,更没觉得他在巴结皇上谋求上进。
原因很简单,隆德帝老了,而白林夕还很年轻,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迟早能走到这朝堂之上前列的某一位置。
而若得了幸臣的名声,那对白林夕来说才是得不偿失呢。
……
……
今夜的林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即使是最乐观的人,也没想到朝廷对白林夕的处罚这么轻。
对于白林夕来说,小罚就是赏呀,那么轻微的处罚,简首是大赏特赏。
白林夕品级降一了,但此时他高兴的跟品级升一似的。
到虞都时,白林夕曾说过有机会要与孔正阳一醉方休,今天他应诺了,有没有把孔正阳灌多不知道,反正他是被灌的第二天午后才醒的。
张静静给他灌了一碗醒酒汤,又给他按了按还懵圈的脑袋,一首到晚上,白林夕才好受些。
“大舅哥,这次逢凶化吉,你以后的官途定然一帆风顺。”
“希望如此吧。”
白林夕喝了口茶道:“皇上既然让我暂留原任,那我就不便在虞都久留,需早早返回浙海道。”
张静静闻言,不禁劝道:“大兄,如今己是腊月,多地大雪封路,不如过了年再走吧。”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