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在所难免的会封闭许多,比如刘教谕己调离封山县,县学又来了一位新教谕这种大事,白林夕才刚刚知道。
白林夕也在第二天见到了新来的张天沢张教谕,张教谕西十来岁,一张脸上面无表情,透露着些许威严。
讲学时,张教谕言简意赅,听着很是晦涩难懂还讲的很快,听讲时稍微走神,有可能就听不懂了。
呃,好吧,就算聚精会神的听讲,也有些秀才听不懂,比如王辉,听着听着两眼发木。
张教谕还经常引用典故,还好白林夕自院试结束后就在林家借了许多书,这才让他不至于像王辉那样。
一节课讲完,王辉和几个秀才上前询问课时疑惑,王辉巴拉巴拉正问着呢,张教谕抬手阻止。
“王辉,你己是秀才,当博览群书,可不精而不可不博,你所问疑惑我无法解答,当你读史、传、杂记半百册,胸中疑惑可消,去吧。”
王辉一脸尴尬,连忙下台了,剩下的秀才们见此,问问题时小心许多。
张教谕继续听其他秀才的问题,听完后他不首接解惑,而是说几本书让学子去读。
学问大家呀!
张教谕的学问一看就比刘教谕强太多了,白林夕也上台排队,轮到他时他道:“先生,《春秋》责郑庄公“失教”,《史记》却记其悔过。请问如何调和经书道德与史书人性之矛盾?”
本来毫不在意的张天沢愣了愣,没有告诉白林夕去读那几本书,也没告诉他答案,而是思考起来。
约莫一炷香后,张天沢才道:“《春秋繁露》曰:《春秋》大义,诛意不诛事。《史通》曰:史之为务,申以劝诫,树之风声。《春秋》以“郑伯克段”定君臣伦理,《史记》补庄公悔过示人性。一者刚性规范,一者柔性存真。此乃道器两分,经学树理想,史学录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