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在众目睽睽之下,颤抖着签下了同意书。当晚,大d向何耀宗汇报:“何生,搞掂晒,最后28户全部签约,冇额外条件。”
何耀宗在电话那头轻笑:“做得好。用咗乜嘢方法?”
大d望着窗外的夜色:“何生教嘅,新界事,新界了。”
一周后,新界北安置工程正式动工。
奠基仪式上,何耀宗满面春风地接受媒体采访,称这是“恒耀集团回馈社会的又一力作”。
台下,何伯一家默默站在角落,而何永昌则被安排在前排就座。
长毛凑到大d耳边:“大佬,犀利!唔单止完成任务,仲帮何生搭通何家村条线。“
大d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长毛,记住,做生意最紧要系知人善用。
何伯要嘅系钱,何永昌要嘅系面子,大口金要嘅系关系。捉住呢点,冇搞唔掂嘅事。”
远处,推土机轰鸣着铲平了最后一栋旧屋,扬起漫天尘土。
大d眯起眼,仿佛已经看到了这片土地上即将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以及其中蕴含的巨大财富。
推土机的轰鸣声中,大d站在临时搭建的礼台上,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十八乡各村的代表、何氏宗族的头面人物、还有闻风而来的媒体记者,把奠基仪式的现场围得水泄不通。何耀宗刚刚剪完彩带,而后敷衍几句,便乘车离开,把现场交给了大d。
大d整了整西装领带,大步走向话筒台。
阳光照在他锃亮的皮鞋上,在红毯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各位乡亲父老!”
大d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原本嘈杂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我大d虽然系帮恒耀做事,但祖上三代都系十八乡人。
今日呢个工程开工,我同何生保证过,一定要让乡亲们睇到实实在在嘅好处!”
台下响起零星掌声,大d瞥见站在角落的何伯正阴着脸,而前排的何永昌倒是带头鼓掌,脸上堆满笑容。
“我知道,有人话恒耀来新界系为咗赚钱。”
大d突然提高声调,“我唔否认!但系——”
他故意拉长音调:“赚钱同帮乡亲改善生活,点解唔可以同时做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当众展开:“呢份系恒耀同十八乡商会签嘅协议,第一,工程优先聘用本地工人;
第二,建成后商场预留30%铺位以优惠价租俾本地商户;第三……”
大d故意停顿,目光扫过全场:“恒耀会出资重修十八乡所有祠堂同村校!”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几个老人激动地交头接耳,有个戴老镜的阿婆甚至抹起了眼泪。
“至于丁权问题……”
大d突然转向何伯的方向:“何伯,你企得咁远做乜?过嚟啦!”
在全场注视下,何伯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台。
大d一把搂住何伯肩膀,力道大得让老头龇牙咧嘴:“多亏何伯据理力争,恒耀决定额外拨出五千万成立新界青年创业基金!”
他凑到何伯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老鬼,你今日敢拆台?”
何伯脸色铁青,却不得不对着话筒挤出笑容:“系……系啊,恒耀真系……好有诚意!”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大d趁机举起何伯的手,像拳击裁判宣布胜利者般高喊:“十八乡嘅未来,就系你我共同嘅未来!”
仪式结束后,长毛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大佬,犀利啊!你讲得冇错,对付无赖,就要有无赖的手段嘛!”
大d解开领带,望着正在拆除的礼台:“长毛,你记住,在新界做嘢,唔单止要识得威逼利诱,更要识得做戏。”
他指了指胸口别着的十八乡乡徽:“今日之后,我大d就系十八乡自己人,打打杀杀不是个头,何生想换走我?睇下乡亲们答唔答应!”
远处的工地上,打桩机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大d摸出手机,给何耀宗打了通电话:“何生,搞掂。听日我会带十八乡商会的人去中环倾地铁项目。“
打完电话,他望着天际线上渐渐显现的都市轮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长毛:“何伯个仔放咗未?”
“今朝早就放啦,仲专登叫人车佢去赌场玩咗转,输咗二十万。”
长毛贼兮兮地笑,“大口金话,等佢欠到三百万先再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