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叹息,却也不得不承认——运费业活得比他通透多了。
夕阳西沉,南桂城的灯火渐次亮起。
运费业打着饱嗝,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的府邸,嘴里还哼着小曲。
田训站在城楼上,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这个吃货……”
忽然,他的眼神一凛,转向城外——那里,几道黑影正悄然退去。
“演凌,下次可没这么容易了。”
他低声自语,随即转身走下城楼。
五更鼓刚刚敲过,南桂城的东方便泛起鱼肚白。晨雾中的朱雀大街上,铺着猩红地毯的通道两侧,侍从们正忙着悬挂记朝特有的青鸾旗。这些绣着金色飞鸟的旗帜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倒映在刚刚洒扫过的青石路面上,像一群即将振翅高飞的真鸟。
"再检查一遍席位!"礼部官员擦着汗指挥着,"葡萄氏的座位要靠近观礼台,运费家的安排在西北角。"他的羊皮名单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葡萄氏-寒春、葡萄氏-林香、赵柳、耀华兴、运费业、田训、红镜武......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家族纹章与座位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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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角的阴影里,演凌用匕首挑开最后一块松动砖石时,晨光正好照在他满是尘土的脸上。¢二′叭/墈_书`网~ `已.发`布?罪¨歆-璋/结′他眯起眼睛,看到远处主会场正在搭建的鎏金擂台——那是由三百名工匠连夜赶制的珍宝,台面铺着的不是普通木板,而是从南海运来的紫檀。
辰时三刻,号角声穿透云霄。首先入场的是一队银甲骑士,他们的坐骑蹄铁都包着防滑的棉布,在红毯上踏出沉闷的声响。紧随其后的是四匹纯白骏马牵引的玉辇,葡萄氏姐妹寒春与林香端坐其上。寒春的绛紫长裙缀满珍珠,在阳光下像流动的星河;林香则穿着嫩绿色骑装,腰间悬着的小巧匕首柄上镶嵌着猫眼石。
"听说这次比武的彩头是暹罗进贡的夜明珠?"
"何止,胜者还能获得陛下在最终宝座上的《南海盐引》......"
演凌竖起耳朵捕捉着人群的议论,同时数着到场的显贵:那边正与赵柳寒暄的耀华兴,发间金步摇随着笑声轻轻颤动;正在品尝英州烧鹅的运费业,油渍都蹭到了锦袍前襟;高台上摇着折扇的田训,时不时与身旁的红镜武交换眼神......
"至少三千人......"演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的视线扫过观礼台,那里坐着患无痛症的红镜氏,女人苍白的脸上画着诡异的靛蓝纹饰;再往西是南城河兄弟,两人正在比试腕力,桌上的酒盏被震得叮当作响;更远处还能看到关良关欢兄妹,她们特制的弓箭就放在触手可及之处。
腰间的"夜莺"突然微微发烫——这是感应到单族血脉的征兆。演凌无声地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他在脑海中快速规划路线:先挟持体弱的红镜氏,再用她逼运费业就范,等田训他们赶来救援时,南城兄弟应该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巳时正,九声钟响震落屋檐的露珠。公子红镜武站在擂台中央,两米高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半座观礼台。"南桂演武,正式开始!"他的声音像闷雷滚过全场,惊飞了栖息在钟楼顶的鸽群。
第一场是射艺比试。耀华晨挽弓的姿势引来阵阵喝彩,箭矢穿透百步外的铜钱方孔时,连正在啃烧鹅的运费业都鼓起了掌。演凌趁机又向前摸进十步,现在他能清晰看到红镜氏脖颈上跳动的血管了。
"第二项,骑术!"
马蹄声如暴雨般响起,关欢的枣红马在障碍赛上一骑绝尘。人群的欢呼声浪中,演凌的匕首已经出鞘三寸。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田训的折扇正指向自己藏身的方向,而红镜武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被发现了?"演凌的肌肉瞬间绷紧。但田训的视线很快又移向擂台,仿佛刚才只是随意一瞥。场中央,运费德正在表演剑舞,剑锋划出的银光像一张密网。
演凌的额头渗出冷汗。他注意到更多细节:看似醉醺醺的南城河其实滴酒未沾;关良的箭囊始终保持在最顺手的角度;就连一直埋头吃喝的运费业,油腻的右手也始终没离开过腰间的软剑......
"有意思。"演凌无声地咧嘴。这些单族人看似散漫,实则每个人都处在最佳战斗位置。他缓缓收回匕首,看来得重新制定计划了。
午时的烈日把擂台晒得发烫。当红镜氏起身去取冰镇酸梅汤时,演凌像影子般跟了上去。在穿过回廊的刹那,他闪电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