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哼!”
坤帝眼中寒光一闪,冷哼着说道。
“他是朕的种,有几斤几两,朕会不知?!”
“凭他一人,绝无可能成就‘诗仙’之名,他背后定有人!”
王德发眼神微动,试探道:“陛下是说首辅大人?”
姬如雪求婚叶修,今日又当众力挺,首辅姬无涯的态度确实引人遐想
“姬无涯?”
坤帝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诮。
“他不过是爱女心切,怕姬如雪触怒了朕,所以被迫配合姬如雪演出那求婚的闹剧,最终被卷入旋涡之中罢了!”
“恐怕”
“连姬如雪,都只是这盘棋局上的一枚棋子,而真正的执棋者,绝非姬无涯!”
王德发心头剧震,腰弯得更低:“老奴愚钝,请陛下明示!”
坤帝双眼一眯,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前朝馀孽!”
“当年前朝复灭,朕犁庭扫穴,终有漏网之鱼,你以为他们会甘心蛰伏,永不露头?”
“太萱妃死了,叶修这条鱼饵也甩出去够久了,他们蛰伏多年,如今终是按捺不住了”
“这逆子,便是他们搅动风云的刀!”
叶修所展现的才能和胆魄,都远超一个被废皇子应有的范畴,必然有庞大的力量在暗中支撑!
一群跳梁小丑,终有一日连根拔起!!!
“传朕口谕!”
坤帝霍然起身,“命沉炼,亲自盯紧叶修,给朕查清楚,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尤其是他背后到底站着哪些魑魅魍魉?朕要看看,这潭浑水底下,究竟藏着多少条大鱼!”
“遵旨!”
王德发心头凛然,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陛下皇后娘娘母族赵家之事,沉大人似乎牵涉其中”
话未说完。
坤帝淡淡地望着他:“你怀疑沉炼是叛徒?”
“老奴不敢!”
王德发慌忙躬身,冷汗涔涔,“只是前任指挥使云游子如今就在叶修身边效力,沉大人又恰好牵涉赵家之事,老奴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云游子?哼!”
“一条丧家之犬,他若有能耐,当年就不会象条狗一样仓皇逃离应天!”
“至于沉炼是朕一手从泥泞里提拔起来的,他的骨头缝里,流的每一滴血,都刻着朕的烙印!”
坤帝站了起来,负手踱到窗边。
“赵家贪心不足,自取灭亡,咎由自取!”
“堂堂皇后母族,被一介商贾玩弄于股掌之间,丢尽了朝廷的颜面!”
“沉炼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掌管刑狱缉捕,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赵家聚众持械,冲击商铺,毁坏民财而袖手旁观?那才是渎职!是废物!”
“别忘了,此事还牵连着黄埔玲胧,她爹是户部尚书!”
“赵家逼债都逼到人家闺女头上了,沉炼若袖手旁观,你让户部尚书怎么想?让满朝文武怎么看朕的锦衣卫?如何看朕的朝廷法度?!”
“他出手弹压,维护法纪,平息事端,正是恪尽职守!”
“证明他心里装着朝廷法度,装着朕的江山社稷!”
他猛地转身,俯视着跪伏在地的王德发。
“王德发,朕告诉你,沉炼此人,朕比任何人都了解!”
“他就是朕手中最听话的一把刀,朕指东,他绝不会向西;朕要他三更死,他绝活不过五更!”
“他对朕的忠心,无需你来质疑。”
“收起你那些无谓的担忧,给朕盯紧叶修,盯死他背后那些阴沟里的老鼠,这才是你的正事!若再有疏漏,提头来见!”
王德发以头触地,敬畏奉承:“是,老奴愚钝,陛下洞悉万里,明察秋毫,沉大人得陛下信任,实乃肱骨之幸!陛下圣明!”
坤帝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但眼底对叶修背后势力的杀意,却丝毫未减
醉仙楼,顶层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