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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双眼微眯,寒光迸射。
“更何况,本官接到密报,赵国丈你似乎欠下泼天巨债?”
“数额高达两千余万两白银,如今带人强闯醉仙楼,莫不是想砸楼赖账?”
赵日天气得浑身筛糠:“放屁!若非他们设局坑害,我赵家岂会平白欠下这天文数字?!”
“赵国丈,空口无凭!”
沈炼瞥了叶修一眼,才一脸正色地问道,“你指控醉仙楼设局坑害,证据何在?”
赵日天怒指黄埔玲珑:“证据?这还要什么狗屁证据?如今乃是满城皆知!若非这贱人恶意抬价……”
“赵国丈!”
沈炼厉声断喝,声如惊雷。
“朝廷法度,断案凭据,看得见,听得着!”
“若无白纸黑字,人证物证,便是空谈!”
“你身为国丈,莫非连这都不懂?还是说……”
“你赵家行事,向来只凭一面之词,便可无法无天?!”
“你……沈炼!”赵日天双目赤红如血,“你分明是屁股坐歪,偏袒这贱人!”
沈炼眉头一皱,义正词严地说道:“本官乃天子亲军,锦衣卫指挥使,奉的是皇命,行的是国法,讲的是证据!何来偏袒一说?今日,本官只问证据!”
“你!!!”
赵日天被噎得气血翻涌,哑口无言。
他……
的确没有实证!
僵持之际。
黄埔玲珑莲步轻移,上前开口:“沈大人,赵家所欠债务,铁证如山,何须口舌之争?”
身后管事躬身呈上一方木匣。
“此乃赵家向应天城‘通宝’、‘汇丰’、‘隆盛’三大钱庄及数家牙行借贷的原始借据副本!”
“总计本金两千二百二十三万两白银,利滚另算!”
“各份借据上皆有赵家族长印信,经手管事画押及钱庄牙行印鉴,请沈大人明察!”
沈炼目光锐利,扫过借据,才转向赵日天:“赵国丈,对此,你作何辩解?这些印信画押,可是伪造?”
栽了!
彻底栽了!
今日,动不了醉仙楼分毫了!
毕竟……
这些借据,货真价实!
而几大钱庄敢将借据卖出去,也必然会帮对方佐证!
硬拼下去,自取其辱!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再找女儿想办法!
赵日天心中恨意滔天,却只能强行压下,咬牙道:“哼!是我赵家借的又如何?沈大人,赵家如今周转不灵,拿不出如此多的现银,待我禀明皇后娘娘……”
“周转不灵?”黄埔玲珑美眸一凝,冷冷打断,“两千余万两白银,赵国丈一句‘周转不灵’,就想搪塞过去?”
赵日天眼角剧烈抽搐。
黄埔玲珑无视他,继续说道。
“不过,念在赵家乃皇后母族,醉仙楼并非不通情理!”
“既然赵家承认债务,又确无现银偿还,那便用你赵家名下,皇城西市最大的产业……”
“珍味阁,连同其地契,房契及所有附属资产,作价抵债!”
此话一出。
赵家人一个个头皮发麻了!
珍味阁,那可是赵家的命脉根基之一!
这无疑是要砍掉赵家的左膀右肩啊……
“休想!痴心妄想!!!”
赵日天瞬间炸毛,目眦欲裂,“贱人!你休想夺我赵家根基!珍味阁乃我赵家命脉,老子就是死,也绝不……”
“哦?不愿?”
一个平淡无波的声音,慵懒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叶修懒洋洋地伸了个腰,打了个哈欠,仿佛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
“那也无妨。”
“沈大人,既然赵国丈不愿以物抵债,又无力偿还现银……”
“那属下建议按我大坤律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请大人即刻查封赵府及赵家名下所有产业!田庄!库房……登记造册,公开拍卖!”
赵日天:“???”
赵家人:“???”
叶修掰了掰手指,继续说道。
“拍卖所得,优先偿还醉仙楼债务,若还不够……”
“赵国丈,还有你赵家满门老小,进工坊劳作,慢慢还就是了。”
赵日天:“???”
赵家人:“???”
叶修微微一笑,宛如恶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