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特意去家族的金库里偷……不对,自家的东西怎么能叫偷?
这叫周转!
所以她去周转了一点。
奈何……
今日被自己的亲爹,给查了个正着!
“逆女!”
李氏族长李承德气得直哆嗦,怒指李师师。
“你二娘让你去学女红,你跑去学喝酒,当老千!”
“老子不求你琴棋书画样样精,哪怕你读读《女诫》装装样子,你倒好,整日惹是生非,打架斗殴!”
“如今可真是出息了!”
“偷鸡摸狗的本事也学会了???”
奶奶的!
简直祖宗保佑啊!
若非自己不争气,只能一脉单传,生不出第二个来,他都想直接把这不学无术的不肖子孙给掐死算了!
可更要命的是……
这大逆女偏偏是她那外祖父的心头肉!
但凡真有一个闪失,怕是整个李氏一族都要在天上飘!
一旁的二娘林氏绞着帕子,一脸尴尬,忙打圆场:“老爷,您消消气,师师她定是情急之下,一时糊涂……”
“糊涂个屁!”
李承德抓起供盘里的冻梨就往李师师脑门砸,“都怪你平日太纵着她!看看!生生惯出个女土匪来!”
“妾身管了……”
“拿你的燕窝鱼翅鲍鱼管么?!”
冻梨砸在供案角上,弹飞出去,李师师缩了缩脖子,嘀咕道:“偷自己家的能算偷?”
“你还敢顶嘴???”
李承德鸡毛掸子一扬,却被林氏死命拽住了胳膊。
“今儿给老子好好跪着!”
“谁敢来帮你,就一起跪!”
“跪到蒲团穿了!地砖裂了!否则休想起来!!!”
说完。
他将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掼,吹胡子瞪眼的出了宗祠。
“二娘一会儿让人给你送饭,还有椅子过来!”
林氏趁着这空档,飞快地在李师师耳边丢下这句,也提着裙子,惊慌失措地追了出去,“老爷!老爷您等等……”
当大门关上时。
李师师撇撇嘴,捡起冻梨。
然后。
在裙角上擦了擦灰,张嘴就是一口。
比起被父亲惩罚,她更在意的是那一个赢了自己十万银票的人。
整整三天。
她的人守着各大钱庄,愣是没等到他们两人出现!
简直气死了!
蓦地。
门被人悄悄地推开,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钻了进来。
李师师头也未回,兀自嚼着梨肉,含糊道:“有消息了?”
中年人急忙跪下。
“小姐,有消息了,那人极有可能唤作叶修。”
“唔……哪一个叶修?”
“被罢黜的大坤八皇子!”
李师师动作僵住,随之难以置信地豁然回眸:“你说什么?他是那一个大坤八皇子???”
不是……
赢了自己赌局的人!
被无数赌徒称之为“赌圣”的传奇之人!
居然会是一个皇子?
这若是一个玩笑,根本不好笑!
“千真万确!”
中年人脊背紧绷,语速急促。
“属下动用了魏国公府的那一股眼线,方才查实!”
“应天城中,同时符合‘一对男女、女子眼盲’描述的,唯有叶修一人!”
“他身边,确有一个盲眼女子。”
李师师美眸一眯:“有人知道吗?”
“不知道。”中年人摇头。
“地址给我,然后你守好嘴。”
“是!”
当中年人将一张纸递给李师师后,她才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然后。
走到门口,甩下一句。
“对了,你替本小姐跪这儿!”
中年人懵了:“啊?小姐这万万使不得,老爷回头要是知道小的敢代替您,非得抽了小人的皮不可……”
“你不跪,本小姐马上就抽了你!”
中年人:“……”
然而。
不等中年人拒绝,李师师已经溜出宗祠,熟门熟路地绕到后院高墙下,熟练地翻了出去……
片刻不停。
她步履生风,径直朝着城西那片鱼龙混杂、屋舍低矮的坊区奔去,那妩媚动人的模样,却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