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挽是被外头的动静吵醒的,她睁开眼撑起身子,黛眉轻蹙,语气中透着被吵醒的淡淡不悦:“何人在外面喧哗?”
宫人往外瞧了眼,小声道:“好像是贵妃。.求¨书~帮? _更-新*最¢快\”
如今这宫里也就只有一位贵妃了,便是李氏。
“您养病的这几日,她每日都来,说是要见圣上。”
然而圣上从未面见李贵妃。
紫宸殿外,青石阶下,一身素净打扮的李贵妃厉声呵斥面前阻拦自己的小太监:“让开!本宫要见陛下!”
小太监寸步不让:“贵妃娘娘,不是奴才刻意为难,而是御前重地,没有陛下的命令,奴才也不敢放您进去。”
这话李贵妃一个字也不信,她颐指气使,满脸厌恶:“你们就是故意诓骗本宫,本宫这几日来你们都是这套说辞,分明就是不想让本宫见陛下!”
自李家出事后,她每日都想求见景宣帝,无奈迟迟见不到对方,更是被宫人阻拦,这样的屈辱李贵妃从未受过,可为了兄长一家,她不得不努力。
她心一横,推开小太监就要往上走。
见状小太监耐心告罄,使了使眼色一旁宫人准备就绪。
“您再前进一步便是擅闯御前,奴才可要喊人了!”他出声警告。′/D小[说)`C′Mμ¢S, ??最¢|?新1??章;=:节-更+??新¨快?{μ
李贵妃冷笑:“你喊,你倒是喊,最好将陛下喊来,别忘了本宫仍是陛下亲封的贵妃,太子的生母!”
宫人正欲上前,台阶之上传来淡淡的声音:“放开她。”
小太监回头一看,连忙行礼:“皇后娘娘恕罪,奴才好说歹说实在阻止不了贵妃娘娘。”
云挽站在殿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底下被宫人扣住的李贵妃,目光恬淡。
她未施粉黛,素面示人,肩头披了件薄外裳,一头青丝似丝绸般垂在胸前。
对上她近乎轻视的眼神,李贵妃怔在原地,心中羞辱越甚。
她以为是景宣帝在殿中,只是不愿见自己,没想到竟是云挽,那自己方才的行为岂不是被她全看到了?
对她不善的表情视若无睹,云挽淡淡吩咐:“让她上来。”
说完,她转身进殿,挥退其他人。
有了云挽的吩咐,小太监主动放人。
李贵妃暗骂了句阉狗,进入紫宸殿。
见到云挽,她面色复杂。
还未出声,一旁留下的茯苓冷声提醒:“皇后娘娘在此,贵妃娘娘不跪下行礼吗?”
一想到自家主子和小殿下前些日子险些丧命,茯苓便对李家人充满怨怒,包括李贵妃。′萝`拉/小~说, *追¨最!新*章·节¨
李贵妃眼中闪过怒意,但想到前来的目的,她垂眼不咸不淡道:“臣妾李氏,给皇后娘娘请安。”
‘请安’二字,似咬牙切齿般满是不甘。
云挽静坐,手上端着茶杯,闻言未看对方一眼,只淡淡:“既然贵妃非心甘情愿向本宫请安,便算了。”
这是要赶人的意思了。
李贵妃再不甘也不敢表现出来,重新福身请安:“臣妾李氏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云挽终于抬眸看她:“陛下不在,你找陛下有何事?”
李贵妃表情木然:“为我兄长一事。”
云挽动作一顿,来了兴趣:“李太傅?他怎么了?”
“怎么?”李贵妃神色冰冷,面露嘲讽:“皇后娘娘竟不知我那兄长因意图谋害皇嗣皇妃,己下了大狱,三日后问斩,我李家其余人流放三千里外苦寒之地?”
云挽还真不知,这些日子她静心养病,对外界之事未上心,未刻意打听有关李家的事。
斩首、流放。
她神色平淡无波,反唇相讥:“你也说了你兄长是谋害皇嗣皇妃,难道不是作茧自缚、咎由自取?”
她并不同情,只觉罪有应得。
“我兄长才不是这等不计后果的莽撞之人,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栽赃嫁祸!”
李贵妃情绪激动,首勾勾地盯着云挽,“何况娘娘与小殿下不也没事?”
云挽被她的厚颜无耻气笑了,“你是在怪本宫与阿绥命大咯?”
“你李家人的命是命,我们母子俩的命就不是命了?”
她放下手中的杯盏,步步靠近,莹润的眸子注视对方,极致冷凝。
李贵妃下意识后退,心中升起几分怯然。
一个不留神,她跌倒在冰凉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