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 陆惊鸿没起身,“但你得先告诉我,子母棺里的陆家骨殖是谁。”
赫连铁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溅在船板上。“是你祖父。” 他从怀里掏出块发黑的玉佩,上面刻着个 “陆” 字,“当年陆擎苍把他骗到长白山,说是要合谋破血咒,结果……”
大鹏盒突然自己打开,佛骨悬浮在半空,对着赫连铁树的玉佩发出柔和的光。格桑梅朵的山河珏也飞了出来,三块东西在空中组成个三角形,石窟里见过的经文声再次响起。
陆惊鸿的杨公盘碎片突然腾空,在月光下拼出完整的罗盘,二十八宿铜镜反射出漫天星斗。他突然明白徐墨农为什么说 “境外龙脉不收”—— 不是规矩,是警告。
“长白山的地脉要断了。” 齐海生突然站起来,指着远处的江面,那里的水正在倒流,“南宫家炸了佛窟,等于拔了鸭绿江的水龙睛,现在镇龙棺里的血俑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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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梅朵的转经筒突然掉在船上,滚到陆惊鸿脚边。他捡起时发现筒壁上刻着行小字,是徐墨农的笔迹:“佛骨镇龙,血咒归元,唯陆氏血脉可解 —— 切记,别信陈家小子。”
陆惊鸿猛地抬头,齐海生的青铜盘不知何时已经对准了自己,盘面上的潮汐刻度突然变成了南宫家的银钩标志。雪团突然扑向齐海生,却被道无形的屏障弹开。
“徐老头还是这么多事。” 齐海生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陌生,他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 “南宫” 二字,“实话告诉你,你祖父当年就是我爹绑去长白山的。”
佛骨的金光突然变弱,赫连铁树发出声惨叫,他手里的玉佩正在融化,黑烟从他七窍里冒出来。格桑梅朵想冲过去,却被陆惊鸿死死按住 —— 她的山河珏正在发烫,显然也受了齐海生的暗算。
“把佛骨交出来。” 齐海生的青铜盘开始旋转,乌篷船周围的水面泛起黑色的泡沫,“南宫家主说了,只要拿到这个,就让你认祖归宗,陆家的长孙位置还是你的。”
陆惊鸿突然笑了,他抓起佛骨往江里扔去。齐海生惊呼着去抢,却被陆惊鸿踹中胸口,掉进水里。佛骨在江面炸开团金光,无数金色的光点落进水里,原本倒流的江水突然掉头,朝着下游奔涌而去。
“你疯了!” 格桑梅朵惊呼,佛骨的光芒正在迅速黯淡。
“杨公盘说过,圣物本就该归天地。” 陆惊鸿望着长白山的方向,那里的夜空正在变红,“真正能镇龙脉的,从来不是佛骨。”
赫连铁树突然指着陆惊鸿的额头,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个金色的卍字印,和佛骨里的纹路一模一样。“龙子…… 真的是龙子……” 老人说完这句话,头歪倒在船上,再也没醒来。
格桑梅朵的山河珏突然飞起来,贴在陆惊鸿的额头上。他瞬间看到无数画面:高句丽僧侣捧着佛骨沉入江底,陆氏先祖在长白山埋下罗盘,南宫镜年轻时对着幅地图狞笑…… 最后定格在具悬在冰洞里的棺材上,棺盖刻着行契丹文,格桑梅朵说那是 “等待真龙” 的意思。
“该去长白山了。” 陆惊鸿把山河珏揣进怀里,齐海生的呼救声还在江面上飘着,但已经没人在意。雪团跳到他肩头,用脑袋蹭着他的脸颊,像是在安慰。
格桑梅朵望着逐渐黯淡的佛骨金光,突然轻声说:“宁玛派的预言里说,当迦叶佛骨遇见杨公盘,会有场大劫,也会有次新生。”
陆惊鸿抬头看向长白山,那里的红光越来越亮,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冲破地脉。他知道齐海生只是颗棋子,真正的对手还在暗处 —— 或许是南宫镜,或许是陆擎苍,甚至可能是那个从未谋面的三叔公陆明远。
大鹏盒已经空了,但掌心还残留着佛骨的温度。陆惊鸿突然想起徐墨农教他的第一课:“地师看的不是风水,是人心。” 现在他终于明白,所谓的血咒、圣物、龙脉,不过是场跨越百年的人心博弈。
远处传来声巨响,长白山方向升起团蘑菇云般的红光。陆惊鸿握紧了怀里的山河珏,知道真正的决战要开始了。至于那些藏在迷雾里的真相 —— 祖父的死因,陆氏的秘密,还有自己的身世 —— 或许都藏在长白山的冰洞里,等着他去揭开。
雪团突然对着红光的方向叫了两声,格桑梅朵的铜铃也跟着轻响。陆惊鸿抬头望去,只见道黑影正顺着红光往长白山飞,速度快得像颗流星 —— 是陈九指的星盘义肢在反光。
看来这场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