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门合拢。?墈?书¨屋` ¢耕¢薪\最¢全-
世界陷入绝对的黑暗与失重。
萧寒在管道中疯狂翻滚,骨头与坚硬的管壁剧烈碰撞,若非身体刚被修复,怕是已经散架。
他强忍着天旋地转的恶心,摸到那瓶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生命树汁液。
“妈的……”
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捏着鼻子,一口气将那碧绿色的液体灌了下去。
味道……无法形容。
仿佛有人把一万只穿了一个世纪的臭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又用腐烂的尸水漱了漱口,最后还点缀了一点工业废料的金属腥气。
萧寒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这股味道熏得打了几个哆嗦。
但紧接着,一股磅礴的暖流轰然席卷全身。
被震碎的经脉,被灼伤的内脏,都在这股霸道的生命能量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修复、重塑。
干涸的河床迎来天降甘霖,死气沉沉的风元素再次欢快地流淌。
“噗通!”
身体的翻滚骤然停止,他重重地落在一堆柔软……又黏腻的东西上。
一股比生命树汁液更加复杂、更加醇厚的恶臭,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钻进了他的鼻腔。
萧寒在尸袋里,缓缓睁开了眼。
屏蔽仪的微光下,他看到袋子内壁上沾满了各种颜色的、不可名状的粘稠液体。
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用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驱动风刃,小心翼翼地划开了尸袋。
“刺啦——”
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
萧寒贪婪地吸了一口,然后差点又被当场熏晕过去。*x-i,n_x¨s¨c+m,s^.¢c\o′m\
他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堆。
不远处,一截叫不出名字的变异生物的大腿,还在神经质地抽搐着。旁边,是一堆被掏空了的、颜色诡异的器官,散发着福尔马林和腐败混合的甜腻气味。
他刚刚降落的地方,好巧不巧,正是一堆被废弃的、浸泡在绿色营养液里的实验体胚胎上。
软糯,黏滑,还带着一丝温度。
“……操。”
萧寒吐出了劫后余生的第一个字,言简意赅,饱含了对这个世界最深沉的感悟。
他站起身,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挂着“生人勿近”的牌子,连风吹过都带着一股馊味。
“老陆!苏晚!你们他妈的就不能选个干净点的逃生通道吗?!”
回应他的,只有垃圾堆里传来的、不知名生物的咀嚼声。
他定了定神,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位于星火基地的正下方。那条“深渊裂谷”,原来不是什么悬崖,而是这个深不见底的地下洞穴。
头顶上方近百米处,就是他刚刚掉下来的那个管道口,此刻已经紧紧闭合。
而溶洞的另一侧,有一个巨大的、像是被人工开凿出的洞口,寒风正从那里呼啸灌入,带来了一丝外界的冰雪气息。
那里应该就是出口。
萧-寒活动了一下筋骨,除了还有些虚弱,身体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他不敢耽搁,立刻朝着出口的方向奔去。
……
与此同时,苏晚和陆时衍正行走在一条阴暗潮湿的维修通道里。~x!t¨x′x-s′.~c^o,m*
这是苏晚从那份旧图纸上找到的、唯一一条能绕开大部分监控、直接通往b7区下层溶洞的捷径。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菌的味道,头顶的管道时不时滴下冰冷的污水。
“真不敢相信,你就这么把萧寒扔下去了。”苏晚一边小心地避开脚下的水洼,一边小声嘀咕。
刚才在控制室,陆时衍那一脚踹得是那么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不然呢?”陆时衍用他那“陆大石”的沙哑嗓音回应,“留着过年吗?”
苏晚撇撇嘴。
行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这对兄弟的相处模式,突出一个“相爱相杀”。
“你说,他掉下去会不会摔坏脑子?”
“他本来就没什么脑子。”
“……你这么说他,他会哭的。”
“他皮糙肉厚,哭不出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似轻松,但精神都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