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着点亮了床头柜上一盏光线昏暗的应急灯。
微弱的光线勉强驱散了些许浓重的黑暗。“给伤口换个药。”她说着,指尖小心翼翼地揭开他胸前包扎的纱布。动作已经比之前熟练了许多,但依旧轻柔,生怕弄疼他。即便如此,纱布与新生皮肉的轻微摩擦还是牵动了陆时衍的神经,他几不可闻地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当纱布完全揭开,苏晚倒抽一口凉气。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那原本狰狞可怖的腐蚀伤口边缘已经开始明显收拢,甚至能看到新生的嫩红色皮肉,透着一股诡异的生机。这种愈合速度,简直骇人听闻!“恢复得很快。”苏晚低声说,语气里带着她自已都没察觉到的复杂情绪。陆时衍的视线也落在自已的胸口,看不出喜怒。苏晚沉默地重新给他上药,换上干净的纱布,仔细包扎。她的手指有些冰凉,偶尔触碰到他的皮肤,激起他一阵细微的战栗。“陆时衍。”包扎完毕,苏晚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话。“我要学开枪,学格斗。”她抬起眼,直视着他。“我不想再像个废物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受伤,或者成为拖累队伍的包袱。”陆时衍看着她,昏暗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让她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庞显得格外坚毅。他喉结不自觉地轻轻滚动了一下。“好。”他当时……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恐怕只有他自已心里最清楚。陆时衍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她手背上那块尚未完全褪去的,丑陋的腐蚀痕迹上。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不太想她死了。他想她们两个,都好好活着。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萧寒和阿默冲了进来,神色异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