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动到了极致。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
只是刹那间,整座白玉擂台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空气中凝结出无数细碎的冰晶,闪烁着森然的寒芒。
“破冰者”引以为傲的炎阳音浪,在那极致的深寒面前,便如同一缕风中残烛,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掀起,便被冻结、湮灭,化为虚无。
他脸上的惊骇甚至来不及完全展现,一股无法抗拒的寒意便顺着音波的联系逆流而上,瞬间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咔……咔咔……”
从指尖开始,冰蓝的颜色迅速蔓延,将他整个人连同怀中的马头琴,一同封进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之中。
他那疯狂拨弦的姿势,被永远地定格,脸上残留着最后一丝恐惧。
又是一招。
“一起上!”
胖子“重山”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与那浑身绷带的“缚灵”对视一眼,终于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缚灵”双眼红光大盛,不顾一切地催动神识,一道无形的精神冲击,如锥似刺,狠狠扎向沈璃的脑海。
“重山”则将一面厚重的塔盾挡在身前,整个人化作一辆横冲直撞的战车,意图为“缚灵”创造机会。
干扰?
防御?
沈璃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淡淡的不屑。
她只是轻轻眨了眨眼。
那融合了柳岸自身丹元生机的磅礴灵压,混合着她那早已超越筑基范畴的强大神识,如同一场无声的海啸,轰然席卷而出。
“缚灵”发出的精神冲击,撞上这片汪洋大海,连个浪花都没能翻起,便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更恐怖的是,一股无可匹敌的反震之力顺着精神链接倒灌而回。
“噗!”
“缚灵”浑身剧颤,双眼中诡异的红光瞬间溃散,七窍之中同时喷出鲜血,仰头便倒,彻底昏厥。
与此同时,沈璃隔空,对着那面看似坚不可摧的塔盾,遥遥拍出了一掌。
手掌白皙纤细,动作轻柔,仿佛只是拂去衣上尘埃。
但这一掌之中,却蕴含了花铃剑气那洞穿万物的破防之力,以及其余几人那狂暴的灵力。
“砰!”
“重山”引以为傲、号称能硬抗金丹后期全力一击的法宝塔盾,在这一掌之下,脆弱得如同纸糊,从中心开始寸寸龟裂,轰然爆碎。
掌力余势不减,结结实实地印在了“重山”肥硕的胸膛上。
他那小山般的身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拍得双脚离地,倒飞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抛物线,最后狠狠撞在远处的观众席护罩上,又软软地滑落下来,人事不省。
转瞬之间,四名金丹中期的精英弟子,或废,或囚,或昏死。
擂台上,只剩下萧瀛一人。
他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一身宗师气度荡然无存,那只紧握着灵剑的手,正在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
眼前的沈璃,和那个在他面前总是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阿璃,完全是两个人。
他怕了。
发自内心的恐惧,像藤蔓般扼住了他的心脏。
但他心中,还存着最后一丝荒谬的侥幸。
这……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是她为了让我赢,为了给我造势,故意演出来的?
对,一定是这样!
就在这时,沈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