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去。
那是一只通体漆黑的六翅毒蝎,尾针闪烁着幽蓝的光。
柳岸正看得出神,丝毫没有察觉。
“嗤!”
一道清冷的剑光闪过,快如闪电。
那只毒蝎瞬间被从中劈成两半,绿色的毒血溅在甲板上,发出一阵“滋滋”的腐蚀声。
花铃收剑回鞘,冷冷地看向秦月。
“你做什么!”秦月脸色一变,看到自己的宝贝被人毁了,一阵心疼,遂厉声喝道。
“这话,该我问你。”花铃毫不示弱。
眼看两边剑拔弩张,那太上长老终于皱着眉头发话了:“同门之间,成何体统!”
秦月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又大度的表情,对着太上长老一福身:“师叔祖明鉴,弟子只是想跟师弟师妹们‘友好交流’一番。毕竟清谈大会上高手如云,弟子是怕他们实力不济,拖了我们玄天宗的后腿,这才想先行试探一二,绝无恶意。”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柳岸气得脸都绿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楚嚣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嚣张模样,靠在船栏上闭目养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他的眼皮,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眼角的余光扫过沈璃平静的侧脸时,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探究与不自然。
破云舟发出一声嗡鸣,骤然加速,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冲破云霄,向着中域的方向疾驰而去。
船舱内,梵音渡冰蓝的眸子看着窗外,余光却落在不远处的沈璃身上。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沈璃的实力恢复速度,远超常理。
那日与楚嚣一战后,她明明已是强弩之末,如今气息却已然恢复了七八成。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另一头的楚嚣,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却没有多言。
飞舟穿云破雾,数日后,一片雄伟壮阔、灵气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大陆,已遥遥在望。
就在此时,前方云海翻涌,另一艘更加华丽璀璨的飞舟破云而出。
那飞舟通体由白玉雕琢而成,仙气缭绕,舟首高悬着一面大旗,上面龙飞凤舞地绣着“太虚”二字。
是太虚宗的飞舟。
两舟交错而过,距离不过百丈。
隔着流动的云雾,沈璃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对方的甲板,随即,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一道熟悉又憎恶到刻骨的身影,正负手立于甲板之上。
萧瀛。
他身着太虚宗的月白道袍,身姿挺拔,意气风发。
一位绝色女子正依偎在他身侧,他微微侧头,对着那女子巧笑嫣然,眉眼间尽是温柔。
前世被利刃剖开胸膛的剧痛,被生生挖出心脏的绝望,在这一刻,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再次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周身的气息骤然冰冷,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杀意与恨意,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身旁的梵音渡第一个察觉,冰蓝的眸子瞬间转向她,带着一丝询问。
另一边,正假寐的楚嚣也猛地睁开了眼,一双妖异紫眸直直地看向沈璃,眉头紧锁。
破云舟正平稳地驶向云梦城停泊坪,忽然船身猛地一震——"轰"的一声巨响,后方一艘鎏金飞舟狠狠撞了上来。
"哈哈哈,西域来的土包子连飞舟都不会开吗?"鎏金飞舟上传来肆意的嘲笑声。
几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修士站在船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沈璃等人:"撞了我们的飞舟,连句道歉都不会说?"
破云舟在剧烈摇晃中艰难稳住身形,缓缓降落在停泊坪上。
这番动静早已引来不少围观修士,众人对着明显受损的破云舟指指点点。
“看那旗帜,这就是西域玄天宗?”
“我听说过,实力总体很差,上次连五大域宗门初选都没过,这次怕不是走了后门才进来的。”
“居然开这种早被淘汰的代步法器过来,这要是突然散架了他们会不会碰瓷?”
玄天宗众人刚下飞舟,就被这充满恶意的嘲讽声包围。
停泊坪上顿时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其他宗门的弟子也都投来看戏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