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声落,余音未散,裁判长老浑厚的声音已响彻全场。~d.u_o′x^i~a?o?s+h_u`o·.′c^o~m¨
“第一场,晏婴认输,赤练胜!”
刹那间,全场死寂。
随即,哗然如沸水炸开,惊呼、质疑、怒骂声交织成一片。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无法理解这荒诞至极的结局。
明明占据上风的晏婴,竟然直接认输?
唯有璃火小队的席位上,一道身影如电光掠出。
沈璃已化作残影,冲上高台。
——她太清楚赤练此刻的状态了。
赤练体内,那股燃尽一切的力量正在疯狂反噬。
她眼前一黑,身体如断线风筝般软软倒去。
就在她彻底坠入黑暗的前一刻。
一只微凉的手捏开她的下颌,一枚丹药精准弹入喉中。
丹药入口即化,温润的暖流如春风拂过干涸的河床,瞬间涌向四肢百骸,牢牢护住她即将溃散的心脉。
紧随而至的梵音渡,二话不说,并指按在赤练背心。
一股冰冷而精纯的灵力缓缓渡入。+w.a*n^b~e¨n?.^o*r+g.
那不是治疗,而是一种强行封印,如寒冰冻结奔流的岩浆,硬生生将赤练体内燃烧的精血与神魂压制下去,阻止了最坏的情况发生。
——
回到住处,房门紧闭,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沈璃面色凝重,袖袍一挥,万化鼎凭空浮现,鼎身符文流转,隐隐有龙吟之声。
她指尖一引,地火自鼎下升腾而起,炽烈的焰光映照着她紧绷的侧脸。
一株株灵草被投入鼎中,药香氤氲,生机勃发。
沈璃神识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地引导药力,将它们炼化成最温和的涓流,缓缓渗入赤练体内,去驱逐她胸口伤处那股毁灭性的墨色能量。
——过程极其痛苦。
那墨色能量如跗骨之蛆,顽固而霸道,每一次被药力触碰,都会爆发出更剧烈的反抗。
赤练在昏迷中全身痉挛,冷汗浸透了衣衫,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渗出。
而一旁施术的沈璃,额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神识消耗巨大,脸色比床上的赤练还要苍白几分。?s+h_u.x.i?a\n!g_t.x′t¢.-c?o_m~
梵音渡盘坐一旁,修长十指轻抚琴弦,灵力随琴音流淌,如清泉涤荡,一点点抚平赤练神魂的震颤。
——这是一场无声的厮杀。
药力与墨毒在赤练体内交锋,琴音与痛苦在空气中拉扯。
谁都不敢松懈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墨色能量被彻底炼化剥离后,沈璃才虚脱般地收回手,身体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
“咳……”床上的赤练发出一声轻咳,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那双曾被疯狂与仇恨填满的眸子,此刻却是一片死寂,一种比疯狂更可怕的、深不见底的空洞。
“他说了什么?”沈璃递过一杯温水,声音因脱力而有些沙哑。
赤练沉默了许久,仿佛在回忆世间最恐怖的梦魇。
她接过水杯的手在微微颤抖,最终,从干裂的嘴唇里,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血瞳。”
“一个来自域外的神秘组织,也是将我造成我家族灭门惨案的罪魁祸首。”
花铃和柳岸倒抽一口凉气,这个词汇背后蕴含的信息量太过庞大,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瞬间凝固了。
“他说……他知道一些关于血瞳的消息。”赤练死死攥住身下的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隐藏了晏婴那句更恶毒的挑衅。
那是刻在她灵魂上的耻辱,是她一个人的战争。
她不能,也不愿将这些真心待她的队友,拖入更深的绝望与危险之中。
她只是抬起眼,那双死寂的眸子望向沈璃,空洞的深处,一点点重新燃起执拗的火光,逐渐坚定:“沈璃,我会变强。”
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重如山岳。
“迟早,我会亲手,报仇。”
就在此时,宗门公告玉璧金光再闪,一行新的对决名单浮现在半空,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楚嚣,对阵,沈璃!】
柳岸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怎、怎么会是他!阿璃,你……”
他想起之前楚嚣被诬陷后那要杀人般的眼神,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