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出来,让世子爷回去一趟,有要事。”
沈靖安心头一慌,“走,马上去。”
王府外头有禁军围着,他仍是去了角门,支开禁军,问:“有人吗?我过来了。”
门里,沈悬黎道:“爹爹。”
沈靖安急问:“悬黎?祖父没事吧?妹妹没事吧?你们都还好吧?”
“没事。”
角门开了一条缝,沈悬黎上前几步,眼神示意两边。
沈靖安见他敢露面,心中就是一跳,也上前一步,轻声道:“没事,没人,说吧。”
沈悬黎这才在他耳边,快速把事情一说。
沈靖安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也听得双眼大睁,狠狠拍了儿子一巴掌:“你可真是,大胆!”
沈悬黎做的时候不觉得,这时候说起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大胆,乖乖垂头听训。
沈靖安沉吟了一下,还是觉得后怕,又拍了一巴掌:“你们真是,闷声干大事!”
一边说着,却又笑了:“好,挺好,就这样,四皇子也可以就这么处着。”
他脑内盘算了一会儿,又道:“制好的药,给我一些,方子给我、草汁也给我一点。”
沈悬黎道:“你与娘亲,别忘了先清毒。”
沈靖安点点头:“放心,你照顾好祖父和弟妹,外头的事情,有爹爹呢。”
沈悬黎点了点头,亲自找郑府医去拿了药、方子和草汁,给了爹爹。
看爹爹转头要走了,沈悬黎又想起来叮嘱了一句:“爹,要是还能匀出空儿,就顺手查查那个温酒。”
沈靖安头也没回地抬了抬手,表示听到了,一边脚下不停地走了。
此时,宫里。
宣德帝把茶碗砸了,桌上的奏书扔了个干净,仍旧气不顺,呼哧呼哧地直喘。
他以前也经常这么说沈靖安,但沈靖安从来没有怼回来过!
他怎么敢的!
他是皇帝,是君!他只是一个臣子!他让他死,他都得谢恩!
他怎么敢这么对他!
果然是狼子野心,乱臣贼子,他,他是不是想趁着京城动乱,逼宫篡位!
宣德帝越想越怕,脑海中乱纷纷一团,又烦躁极了,伸手胡乱扯开衣襟。
小太监们都不敢靠前,梁白苏端着茶碗进来,一眼看到,惊得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陛,陛下啊!”
宣德帝面孔狰狞地吼道:“鬼吼鬼叫什么!找死吗!”
梁白苏指着他:“陛下,天花,天花啊!”
宣德帝低头一看,猛然发现自己胸口好像有红点,他双眼猝然大睁,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惊惶之下,气若游丝:“太,太医,快,快……”
他双眼翻白,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