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并非在下怯战,博多海战,千艘战船灰飞烟灭,传闻楚舰火炮威力极大,我等船只恐怕未等靠近,便已被击沉大半……这仗,真的能打吗?”
赤松义满猛地站起,怒视河野:“八嘎!未战先怯,乱我军心!武士的荣誉何在?难道要像丧家之犬般向楚寇摇尾乞怜吗?”
村上武吉连忙打圆场:“河野君谨慎,赤松君勇武,皆是为国分忧!然此战关乎国运,避无可避!”
“本将决心已定,利用内海岛屿众多、水道复杂之利,用火攻,以小艇集群骚扰,诱敌深入狭窄水域,再以主力安宅船围攻。零点看书 更辛醉哙”
“望诸君摒弃门户之见,精诚团结,拜托了!”村上武吉起身,深深鞠躬。
众将领无论心思如何,此刻也只能齐声应诺:“嗨依!愿随大人死战!”
城中闲逛的下级武士、足轻和水手,大多囊中羞涩,闻着料亭飘出的食物香气,看着那些醉醺醺的高级武士搂着浓妆艳抹的艺伎摇摇晃晃地走进馆子,眼中充满了羡慕、不甘和怨愤。
“呸!那些大人物,就知道花天酒地!把咱们当炮灰!”
一个水手啐了一口,狠狠咬了一口手里又冷又硬的饭团。
“听说楚人的船像山一样大,炮一响,船就碎……咱们这小船,上去不是送死吗?”一个年轻的足轻声音发颤。
“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
几个凑钱买了劣质烧酎的水手围坐在一起,就着一点咸鱼干和豆子,大口灌着辛辣的酒液。
“喝!喝死拉倒!说不定明天就喂鱼了!死前也得痛快一回!”
“对!喝!喝完了,去那边找点乐子!”
一个水手指着不远处昏暗小巷里几个匆匆前行的女子,眼神淫邪。
待酒劲上涌,这群人摇摇晃晃地起身,怪叫着扑向那几个女子,惊恐的尖叫声顿时响起。
巡逻的士兵闻声赶来,呵斥着,用武器驱散着这群兵痞。
调戏妇女、抢劫小商铺、打架斗殴的事件时有发生,严岛町及其周边,一片混乱的景象。
村上武吉站在“樱华屋”二楼的窗口,望着港口那片庞大的船海,岸上混乱的人群,听着远处传来的骚动和隐约的哭喊,眉头紧锁。
村上武吉也只能祈祷,天照大神能眷顾扶桑,让自己的计划能够奏效,在这濑户内海,创造奇迹。
朱猛率领的舰队驶入濑户内海西口,眼前的海域豁然开朗,岛屿星罗棋布,水道纵横交错。当
严岛方向的庞大锚地进入望远镜视野时,舰桥上的朱猛、王启年被深深震撼了。
“我的老天爷……”
王启年倒吸一口凉气。
远方海面上,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船只几乎覆盖了整个海湾,一直延伸到岛屿遮蔽的远方。
数量之多,远超博多湾所见,桅杆如林,帆影蔽日,规模骇人。
朱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船多?乌合之众罢了,阵型杂乱无章,拥挤不堪,锚泊混乱,毫无警戒纵深,一看就是仓促拼凑,毫无战力。”
“传令各舰,保持距离,不得擅自开火,升起信号旗,命‘追电’、‘逐风’、‘迅雷’、‘疾火’四艘护卫舰,前出至东北水道。”
“‘惊涛’、‘骇浪’、‘裂石’、‘穿云’四舰,前出至西南水道。各自占据有利阵位,封锁主要出海口!未得本将号令,不得放任何一艘敌船通过。”
“‘镇海’、‘定波’、‘平涛’随本舰在此,占据中央高位,密切监视敌主力动向!”
八艘护卫舰分作两队,驶向指定的水道入口,抢占岛礁附近的有利位置,侧舷炮门打开,黑洞洞的炮口指向水道方向。
三艘庞大的战列舰则在距离扶桑船群主力约十里的外海下锚,呈品字形排开,侧舷炮门同样开启。
整个濑户内海西口,被朱猛用战舰编织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
“将军,为何不趁其立足未稳,先轰他几轮,挫其锐气?”一位年轻的舰长有些按捺不住。
朱猛摇摇头“不急。其一,敌船虽众,却聚集一团,我舰炮虽利,但距离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