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j_w¢x*s?.^o¢r*g^
远处的苍梧之野,只剩下风吹过焦土的呜咽,像是在为巫妖两族奏响最后的挽歌。而洪荒的天空,在经历了这场浩劫后,第一次露出了干净的蓝色,只是那蓝色里,再也没有了金乌的踪迹,也没有了祖巫的怒吼。雨水冲刷着苍梧之野的血污,却洗不掉空气中弥漫的死气。共工扶着断岩挣扎起身,半边血肉模糊的身躯在泥泞中拖出长长的血痕。他望着不远处蜷缩如败絮的玄冥与蚩尤,又看向那片吞噬了所有兄长的焦土,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十二祖巫自诞生以来,便是盘古元神所化、精血所孕,他们是洪荒最早的守护者,是父神意志的延续。可如今,帝江的空间裂隙再也不会为巫族撕裂生路,祝融的离火燃尽了最后一丝温度,句芒的青藤枯成了焦黑的炭条——那些曾与他并肩对抗天道威压的兄长,都成了这场量劫的祭品。 “父神...”共工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石磨碾过喉咙,他抬起仅剩的左臂,指向苍天。“您在天有灵,看看您的孩子们!看看这巫族!”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混着血污淌进嘴里,又咸又苦。他想起幼时盘古神殿的虚影在识海中闪烁,父神的声音威严而温暖:“守好洪荒,守好同族。”可现在,他连自己都守不住,更遑论整个巫族。玄冥察觉到他的异样,挣扎着喊道:“共工!别做傻事!”但共工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绝望像藤蔓缠住了他的元神,那些圣人冷漠的眼神、妖族疯狂的反扑、天道无情的注视,此刻都化作了尖锐的嘲讽。他猛地转身,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步走向不远处的不周山。那座支撑天地的巨山,是父神开天后的脊椎所化,此刻正巍峨地矗立在雨幕中,山体上的盘古符文闪烁着微弱的金光。共工看着那道金光,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血泪:“父神!您看到了吗?您的孩子们尽力了!可这天道不公,圣人不仁,我们...活不下去了啊!”他体内残存的水之本源突然狂暴起来,浑浊的洪水从地底喷涌而出,环绕着他的身躯,形成一道奔腾的水龙。玄冥与蚩尤惊恐地看着他的背影,想要阻止,却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巫族的血,不能白流!”共工仰天长啸,声音穿透雨幕,震得不周山的岩石簌簌作响。他猛地将所有本源力量灌注在肩头,朝着不周山的山腰狠狠撞去——不是为了毁天灭地,而是要向父神诉说这无尽的委屈,向天道控诉这不公的命运。“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遍洪荒。不周山剧烈震颤,山体上的盘古符文瞬间熄灭,一道巨大的裂痕从山腰蔓延至山顶。支撑天地的巨山,竟被共工这绝望一击撞断了!断裂的山巅带着碎石坠入大地,天空失去支撑,开始向西北倾斜,日月星辰随之西沉;大地向东南塌陷,百川东流,归于大海。共工的身躯被反弹的力量震得粉碎,元神却化作一道水纹,缠绕在断裂的山岩上,仿佛在紧紧抱着父神的脊椎,诉说着巫族最后的悲鸣。玄冥看着那道断裂的巨山,突然明白了共工的用意。这位水之祖巫用自己最后的生命,为巫族留下了最后的印记——哪怕覆灭,也要让洪荒记住,曾有一群名为巫族的生灵,为守护父神的遗产,拼尽了最后一滴血。雨还在下,只是方向变了。西北的天空压得很低,像是在为共工垂首;东南的大地裂着沟壑,像是在为巫族哭泣。而不周山断裂处的烟尘中,似乎还回荡着共工最后的声音:“父神...我们...不冤...”共工的身躯撞上不周山的刹那,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仿佛洪荒的骨骼被生生折断。紧接着,整座山开始剧烈震颤,山腰处率先裂开一道横贯千丈的巨缝,缝中喷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混杂着盘古浊气的黑色浓雾,将半个天空染成墨色。“咔嚓——咔嚓——”断裂声如同死神的骨笛,在天地间疯狂奏响。不周山的主峰开始倾斜,亿万钧重的岩石从山巅滚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砸向下方的苍梧之野。最先坠落的是一块直径百丈的玄黄石,落地时掀起的冲击波将巫族残部所在的断岩瞬间夷为平地,共工留在原地的半截身躯与蚩尤的断腿,都在石雨中成了齑粉。更恐怖的是山体崩裂引发的连锁反应。不周山作为撑天四柱之一,根部与洪荒地脉相连,此刻断裂处的地脉灵气如同喷泉般喷涌,又在瞬间被浊气污染,化作一道道墨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