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现,最终消失在视线里。-x_i/n^r′c*y_.^c-o¨m′
“走!”帝俊望着白泽离去的方向,眼中最后一丝牵挂消散,随即被疯狂的决绝取代。他猛地挣脱句芒的青藤,断裂的左臂喷着血,却用仅剩的右手死死攥住蓐收的金刀——那把刚劈开他小腹的刀。“想跑?”强良化作的黑虎扑来,虎爪直指帝俊的头颅。帝俊却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战场上空回荡,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巫族余孽,今日便让你们随本帝一同上路!”他周身的太阳真火与魔气突然同时暴涨,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体内疯狂冲撞,竟形成一道扭曲的能量漩涡。句芒、蓐收、强良察觉到不对,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吸住——那是帝俊燃烧元神换来的最后禁锢。远处的天吴与翕兹见状大惊,转身便要逃遁。可帝俊早已将他们纳入攻击范围,暴涨的能量漩涡突然扩散,将这两位还未来得及反应的祖巫也卷了进来。“帝俊你疯了!”翕兹的狂风在能量漩涡中被撕碎,发出凄厉的尖叫。 “疯?”帝俊的身体在能量撕扯下开始瓦解,脸上却带着解脱的笑容。“本帝是妖族皇者,岂能容尔等巫族放肆!”他最后看了一眼苍梧之野的血色天空,那里曾有金乌翱翔,曾有妖族辉煌。如今繁华落尽,只剩他这最后一点星火,该为族人照亮撤退的路了。“给我——爆!”比太一自爆时更恐怖的能量冲击波席卷全场。这一次,没有金光与魔气的交织,只有纯粹的毁灭——太阳真火的炽烈与魔气的腐蚀完美融合,将五位祖巫的身躯连同帝俊自己,彻底碾成了最细微的粒子。能量风暴中心,连空间都被烧成了虚无,只留下一个不断吞噬周围一切的黑洞。当风暴散去,原地只剩下一片比太一战后更荒芜的焦土,连一丝祖巫或帝俊的气息都未曾留下。白泽带着妖族残部逃至千里之外时,仍被那股冲击波掀飞。他回头望着那片被黑洞笼罩的战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身后的十只小金乌同时发出悲鸣。陆压望着那片吞噬了父亲的黑暗,小小的身躯剧烈颤抖,眼中却没有泪水,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他记住了父亲最后的话——好好活着。苍梧之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焦土的呜咽。巫妖两族的至强者,终究在这场旷日持久的血战中,尽数陨落。洪荒的天空,第一次出现了如此空旷的寂寥,仿佛在为一个时代的终结默哀。帝俊自爆的余波掀起的尘埃缓缓落定,露出一片连风都不愿停留的焦土。玄冥是最先从昏迷中醒来的,她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断裂的肋骨在动作间发出细碎的摩擦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的腥甜。她的目光扫过战场,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早已知道答案。当视线落在那片被能量风暴碾成虚无的空地时,那双总是覆着寒霜的眼眸突然失去了焦距。句芒的青藤、蓐收的金刀、强良的虎毛、天吴的嘶吼、翕兹的狂风……还有帝江撕裂空间的臂影、烛九阴纵目的微光、祝融燃烧的离火……那些熟悉的身影,那些与她一同诞生于洪荒、一同守护巫族的兄长,此刻都化作了焦土上的一缕青烟。“兄长……”玄冥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生锈的铁器,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捞到一把滚烫的黑灰。那黑灰从指缝间漏下,像极了祖巫们消散的元神。她的肩膀开始剧烈颤抖,不是因为伤痛,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空茫——十二祖巫,如今只剩下她和远处同样挣扎着坐起的共工,还有那个被阵法反噬、瘫在断岩边的蚩尤。共工撑着残破的身躯挪到一块尚能立足的断岩上,他的半边身子已在太一的自爆中化为肉泥,残存的手臂死死抠着岩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望着帝俊自爆后留下的黑洞,那里曾有祝融最后的怒吼,有帝江撕裂空间的决绝。记忆中,兄长们总是挡在他身前,用十二都天大阵为巫族撑起一片天,可现在,那片天塌了。“没了……都没了……”共工喃喃自语,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血污从眼角滑落,滴在焦土上,瞬间被蒸发。他下意识地想掀起巨浪,却发现体内的水之本源已微弱到几乎无法调动——帝俊的自爆不仅带走了兄长们的性命,也震碎了他的根基。不远处的蚩尤挣扎着抬起头,胸口的伤口还在渗出黑血。这位新晋的祖巫,此刻再无半分之前的勇猛,只剩下茫然。他想起后土化轮回前的嘱托,想起帝江教他掌控阵位的耐心,想起祝融拍着他肩膀说“巫族未来靠你”时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