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伤着?腹中皇嗣如何?”
她的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目光却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谢梨初的脸,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同时扫向那两名医女。
挡在谢梨初身前的医女退开半步,与同伴交换了一个极快、极细微的眼神。
为首的医女上前一步,垂首,声音平板无波,清晰地回禀。
“回长公主殿下,太子妃娘娘受惊,胎动略急。幸未遭炭火直接溅及,龙胎应无大碍,但需立刻静心安养,不宜再受惊扰。”
“岂有此理!”沈敬文柳眉倒竖,显出真切的怒意。
“一场好好的宫宴,竟出此等纰漏,惊吓太子妃与皇嗣!这起子奴才,统统该杀!”
殿内众人一时噤若寒蝉。
左知韫坐在席面下,静静地看了许久的好戏,只觉得贼喊捉贼,好笑至极。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够了。”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太子沈容槐离席站起,他身姿挺拔如松,玄色锦袍上的蟠龙纹泛着冷硬的光。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俊美的五官像是覆着一层薄冰。
只是那双带笑的桃花眸依旧带着近人的温度,直直投向御阶之上,投向锦帐中的谢梨初身上。
他一步步走出席位,步履沉稳。
叶婉儿坐在原地,脸上温婉笑容早已消失无踪。
她看着沈容槐决然离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手中的丝帕。
沈容槐走到御阶之下,离那金丝锦帐不过几步之遥。
他没有看沈敬文,目光沉沉地落在谢梨初苍白汗湿的脸上,在她因惊吓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和小腹处停留了一瞬。
才看向沈敬文。
“皇姑。”他终于开口,语气却十分漫不经心。“太子妃受惊,胎动不稳。太医令何在?”
侍立角落的太医令慌忙出列,躬身应道:“微臣在!”
“即刻为太子妃请脉安胎。”沈容槐的声音不容置疑,目光转向沈敬文,那眼神里的冰寒让沈敬文心头莫名一凛。
他顿了顿,再次看向谢梨初,纤长的眼睫垂下,有几分愧疚的意味。
谢梨初本以为,他今日定然不会管顾她如何。
可事实证明,沈容槐不仅管了,就算在沈敬文面前暴露了她这个软肋,也丝毫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