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就是不知变通!”
“可从前教我不要这般变通的是父亲您!”
左叙一愣,居然想起了他曾经年少时的模样,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地不肯事权贵,可如今呢......
他瞳孔震颤了几下,张了张口,最后说出的却是。
“你还小,你不懂。”
左时晏不愿再与眼前这个不配作为他父亲的人说话,扭头便离开了此处。
待两人都走后,沈容槐等人才缓缓朝着宫门走去。
宋子徽一直都随在其后,沉默中忽然发出了一问。
“岁月的力量无比可怖,人心更是不经考验,左大人最终,还会走上那样的道路么?”
不知为何,分明眼前之人比自己年幼,可宋子徽总是下意识询问他。
仿佛沈容槐的确知道这个答案似的。
他缓缓低下头颅,马鞍的声音窸窸窣窣回响在宫道上,不知过去了多久,沈容槐才大梦初醒般答道。
“或许,他从未变过。”
“人心之不古,不可揣度。人心之易变,不可估量。活在当下,宋明光。”
......
昭华宫中。
灯火通明,上官芯早早就等候在宫门内,只等那男子进来后,便迅速关上宫门。
带着人朝内走去,她好心提醒了句,“长公主对您很不满意,还请殿下一会儿好好解释。”
说完,似是还有些不放心,“无论如何,还请殿下莫要怪罪长公主。”
沈琰几乎是找到机会,便躲开巡视,入了长公主殿内。
他跪在地上,屈辱地拱手作揖,“还请皇姑救救侄儿。”
沈敬文端着金樽,慢悠悠地摇晃手中酒盏,紧接着抬头饮尽。
酒液入喉过后,敬文长公主站起身,扬起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向沈琰的额角。
沈琰吃痛闷哼一声,那额角便瞬间冒出温热的血,顺着滴到他的眉毛,挡在眼前血色模糊。
她缓缓蹲下身,抬起沈琰的下巴,语气魅惑中带着冰冷。
“本宫有没有与你说过,小心些,嗯?”
“一切都是侄儿的错,还请皇姑莫要失望。”他回手握住沈敬文的皓腕,眼睫因压了许多血珠而止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