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山等的,就是这一刻。′e/z`k.s\w′.+o′r_g\
他猛地收回手,那身子好比是断了线的风筝,朝后头飞了出去。
他人在半空,却从怀里摸出那块黑色的令牌,用尽全身的力气,就砸向了那丹炉底下,一个最是隐秘的、刻着古怪符文的机关。
“咔嚓”一声。
那丹炉的底部,竟裂开了一道口子。
一股子比那地火还要精纯、还要霸道百倍的赤金色能量,好比是火山爆发,从那地脉龙髓的所在,冲天而起。
那股子赤金色的能量洪流,瞬间就把那巨大的青铜丹炉给整个吞了。
那炉子里,那条刚刚成形、正准备破体而出的子蛊,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那股子霸道得不讲道理的能量,给活活冲刷成了最原始的飞灰。
而那早就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的燕王世子,在那股子精纯至极的能量包裹下,那张青紫的脸,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红润。
他那早就被掏空了的身子,好比是久旱的土地,疯狂地吸收着那股子能量。
那受损的五脏六腑,在被修复。
那干涸的经脉,在被拓宽。
那是一种破而后立的新生。
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是眨眼的工夫。
那丹房里的人,谁也没瞧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瞅见那冲天的金光一闪而逝,那剧烈晃动的山体,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只有许青山。
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丹炉。
他算计好了一切。
他知道那地脉龙髓的能量,霸道无比,寻常人根本承受不住。′s~o,u¢s,o.u_x*s\w*.?c?o.m!
他让燕王妃误以为他要引地火,其实他真正要引的,是那龙髓的本源之力。
他用那子母蛊做引,用那燕王世子的身子做炉,用那老嬷嬷的心头血和催命符做药。
他就是要在那子蛊将成未成,燕王世子将死未死的那一瞬间,引爆那龙髓之力。
用那股子最是纯粹的生机,去冲刷那最是恶毒的死气。
这是一场豪赌。
赌输了,所有人都得埋在这儿。
赌赢了,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那恢复了平静的丹炉里传了出来。
那炉盖被人从里头一把推开。
那个病恹恹的燕王世子,竟自己从里头坐了起来。
他那张脸,不再是那白纸似的颜色,而是透着一股子健康的红润,那双眼睛,也不再是先前那般黯淡无光,而是亮得惊人。
他那身子骨,虽然依旧瘦削,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精悍。
他好像是换了个人。
“我……我这是……”
他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双手,那眼神里全是陌生和不敢置信。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许青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冲着那早就看傻了的燕王妃,不咸不淡地拱了拱手。
“世子爷的病,好了。”
燕王妃没理他。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丹炉跟前,一把就抱住了她那失而复得的儿子,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怎么也止不住。`看_书`屋· ¨更!新*最?快-
这是她这二十年来,第一次哭。
也是第一次笑。
那几个侥幸活下来的死士,也都松了口气,那看向许青山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许青山没去看那母子情深的场面。
他走到那堵死了的门口,用脚踢了踢那堆积如山的落石。
“王妃,现在是不是该谈谈,我们出去的事了?”
燕王妃这才回过神。
她擦了擦眼泪,扶着她儿子从丹炉里走了出来。
她瞅着许青山,那眼神很复杂。
有感激,有忌惮,更有那怎么也藏不住的杀意。
她知道,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他能救她儿子的命,也就能要了她儿子的命。
这样的人,绝不能留。
“许乡贤大恩,本宫没齿难忘。”
她那声音又恢复了先前的雍容华贵,“你放心,本宫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
“不过,这山塌了,想要出去,怕是得费些工夫。”
“不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