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剧烈跳动起来。
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她的衣着是普通的淡青色布裙,洗得有些发白,却很干净整洁。
头上简单地挽了个髻,只用一根素银簪子固定,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
她的双手,指腹处有着薄薄的茧,不像是养尊处优的闺阁小姐,倒像是经常做些杂事或是……常年握笔抄经的手?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客气。”沈薇薇开口,声音刻意放得平稳,“只是看姑娘面善,不知是哪里人士?似乎并非京城口音。”
那女子微微有些局促,似乎不太习惯与陌生人交谈,但还是礼貌地回答:
!“回姑娘的话,小女子俗家姓白,单名一个‘芷’字,溪水的‘溪’。自幼是在江南水月庵带发修行的。”
白……芷溪?
沈薇薇的心猛地一沉。
也姓白!
她不动声色,继续问道:“原来是白姑娘。看姑娘的装束和谈吐,不像是寻常庵堂的弟子。不知此次来京,所为何事?”
白芷溪抿了抿唇,轻声道:“小女子是奉家师之命,护送一批新抄录的经文来京,送往大报恩寺。因盘缠有限,便想着在护国寺外帮着施些汤药,一来能积些功德,二来……也能换些斋饭,暂且安顿下来。只是没想,竟会遇到这等事……若非姑娘……”
她说着,又是感激地看了沈薇薇一眼。
她的说辞听起来合情合理,神态也十分真诚,看不出丝毫破绽。
沈薇薇的目光却越发深沉。
江南水月庵……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而且,偏偏也姓白!
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她眸光微闪,状似无意地提起:“白姑娘是从江南远道而来,想必对京城之事不太了解。”
她顿了顿,仔细观察着白芷溪的反应。
“说来也巧,京中镇北侯府,也有一支白氏宗亲。不知白姑娘在江南,可曾听闻过?”
镇北侯府?白氏宗亲?
白芷溪脸上露出了明显的茫然之色,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清澈而无辜。
“小女子自小便在庵中长大,潜心修行,对外间的俗事知之甚少,更未曾听闻过什么镇北侯府。让姑娘见笑了。”
她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歉意。
“方才听那几位壮士和姑娘的语气,似乎……小女子的容貌,与姑娘认识的某位故人十分相似?”
她微微蹙起秀眉,带着几分困惑和不安。
“若是因此给姑娘带来了困扰,芷溪……在此向姑娘赔罪了。”
她说着,便要再次向沈薇薇行礼。
沈薇薇连忙虚扶了她一把。
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充满了真诚歉意的眼眸,沈薇薇心中的疑虑,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眼前这个女子,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眼神气质,都与白灵儿判若两人。
那种发自内心的纯净和善良,是无论如何也伪装不出来的。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或者……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孪生姐妹?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让沈薇薇的心猛地一跳!
虽然觉得离奇,但这似乎是唯一能解释眼前这一切的理由!
她定了定神,决定暂时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无论真相如何,都需要时间去查证。
她对着白芷溪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或许真是我认错人了。姑娘与我一位故人容貌相似,方才一时失态,望姑娘勿怪。”
“姑娘言重了。”白芷溪连忙道。
“姑娘在此施药,功德无量,只是也要当心自身安全。刚才那些地痞,未必会善罢甘休。”沈薇薇提醒了一句。
“多谢姑娘提点,芷溪会小心的。”白芷溪感激地点头。
“我等还要去殿内上香,就先行告辞了。”沈薇薇说完,轻轻颔首,便转身向宁远侯和墨九霄走去。
白芷溪望着沈薇薇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感激,也带着一丝淡淡的困惑。
这位姑娘,气度不凡,心肠也好,只是……看她的眼神,为何总觉得那般复杂呢?
沈薇薇回到宁远侯和墨九霄身边。
宁远侯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她的手臂,低声急切地问道:“如何?薇薇,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