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薇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那本关于南疆风物的杂记。
书页泛黄,记载着那个遥远而神秘地域的风土人情、奇花异草、诡谲巫蛊。.微¨趣-暁·税, ¨嶵¢辛.漳,劫.更_鑫·快+
她看得仔细,每一个关于蛊术、巫医的记载,都不放过。
“傀儡蛊……以活人炼制,状若痴傻,唯命是从……”
“情蛊……中者心智被控,生死皆系于施蛊之人……”
“蚀骨粉……触之无形,融入骨血,日夜啃噬,直至化为脓水……”
字字触目惊心。
南疆巫蛊之术,果然阴邪歹毒。
白氏母女对付她的手段,与这些记载相比,似乎只是“开胃小菜”。
骨婆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帮白灵儿嫁入侯府那么简单。
她到底想通过宁远侯府,得到什么?
与前朝余孽的关联,又意味着什么?
沈薇薇合上书,指尖冰凉。
这潭水,深不见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必须步步为营。
午后,沈尚书从衙署回来,脸色有些凝重。
沈薇薇照例去书房请安,送上新烹的茶。
“父亲,今日朝中可是有事烦心?”她状似无意地问。
沈尚书接过茶盏,叹了口气。
“还不是宁远侯府那摊子事。”他揉了揉眉心,“今日早朝,御史台又参了他一本,说他治家不严,名下产业经营不善,以次充好,欺瞒市井,有失勋贵体面。”
“陛下虽未明言,但看那意思,也是颇为不满。”
沈薇薇垂眸,掩去眼底的冷光。
御史台……动作倒是快。
看来墨九霄不仅在商场发力,朝堂之上,也早已布好了棋子。
“宁远侯府的生意……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沈薇薇故作惊讶。
“谁说不是呢。”沈尚书摇头,“‘锦绣阁’的丝绸以次充好,价格虚高,‘百草堂’的药材缺斤短两,货源不稳。这几日,京中怨声载道,连宫里的采办,都停了他家的份例。”
“真是……流年不利啊。”
沈薇薇心中冷笑。
这不是流年不利,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也是她送给白氏母女的第一份“大礼”。
“女儿听说……宁远侯府最近手头似乎很紧?”沈薇薇小心翼翼地试探。
沈尚书看了她一眼,放下茶盏。
“何止是紧。”他压低声音,“我听同僚说,宁远侯为了填补亏空,安抚那些供货商,已经开始悄悄变卖城郊的几处田产和庄子了。”
“堂堂侯爵,沦落到变卖祖产的地步,真是……”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连连摇头。
变卖田产!
沈薇薇的心猛地一跳。
墨九霄的计划,效果比她想象的还要迅猛!
这才几天功夫,就逼得宁远侯断腕求生了?
“父亲,宁远侯府……会不会牵连到我们家?”沈薇薇适时地露出担忧之色。
毕竟,两家曾议过亲。
虽然婚事已黄,但外人眼中,多少还有些瓜葛。
沈尚书摆摆手。
“放心,为父省得。”他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当初退婚,便是看他家门风不正,行事难测。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他家的浑水,我们沈家,不蹚。”
“你安心待在府中,外面的风雨,有为父替你挡着。”
“多谢父亲。”沈薇薇起身行礼,心中却另有盘算。
父亲的态度,让她安心。
至少,沈家不会被宁远侯府拖下水。
而宁远侯府的窘境,正是她继续行动的良机。
从书房出来,沈薇薇脚步沉稳。
宁远侯变卖田产,声望大跌。
白灵儿暗中转移金银。
侯府内部,已是暗流汹涌,人心惶惶。
白氏母女,现在怕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
骨婆呢?
她会坐视宁远侯府这颗重要的棋子,就此衰败吗?
还是会……出手干预?
沈薇薇回到自己的院落,天色已近黄昏。
晚霞如血,铺满天际。
翠儿快步迎上来,神色比之前更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