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镜看到日军队伍中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架设某种装置。
"毒气!全体防护!"他立即下令。
很快,几枚毒气弹在阵地上空爆炸,黄绿色的烟雾随风扩散。虽然提前预警,但仍有许多士兵来不及戴防毒面具就吸入了毒气,痛苦地倒地抽搐。
"医护兵!抢救伤员!"楚云飞戴着缴获的日军防毒面具,声音在橡胶中显得沉闷。他亲自冲到一线,将一个倒在地上的年轻士兵拖回掩体。这个士兵最多不过十八岁,脸上稚气未脱,此刻却已经面色发紫,呼吸艰难。
"坚持住!深呼吸!"楚云飞给他戴上备用面具,但为时已晚。年轻士兵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最后时刻,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封染血的家书,塞到楚云飞手里,然后永远闭上了眼睛。
楚云飞攥紧那封家书,怒火中烧。日军这种无视国际公约的暴行,必须付出代价!
"炮连!集中火力打掉那些毒气部队!"他厉声命令。
358团的迫击炮发言了,炮弹准确地落在日军毒气部队所在区域,将那些穿白大褂的恶魔炸得血肉横飞。但日军的攻势并未减弱,步兵在毒气掩护下已经接近前沿阵地。
"准备手榴弹!等敌人靠近了再打!"楚云飞沿着战壕奔跑,鼓舞士气,"弟兄们,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当日军的钢盔出现在战壕边缘时,上百枚手榴弹同时飞出,在敌群中炸开。紧接着,所有能开火的武器一齐怒吼,将冲上来的日军成片撂倒。
战斗进入白热化。日军一波接一波地冲锋,358团则依托工事顽强阻击。\求-书¨帮+ `唔+错/内/容_弹药消耗惊人,许多士兵已经打光了子弹,只能用刺刀和工兵铲与敌人肉搏。
楚云飞也亲自上阵,手枪打光了子弹就用步枪,步枪没了子弹就用刺刀。徐虎始终护卫在他身旁,冲锋枪枪管都打红了。
"团座!右翼顶不住了!"一个满脸是血的通讯兵跑来报告。
楚云飞二话不说,带着警卫排直奔右翼。那里的战壕已经被日军突破,双方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楚云飞刚赶到,就看到一个日军少佐挥舞军刀,接连砍倒两名358团士兵。
"小鬼子!"楚云飞怒喝一声,挺着刺刀冲了上去。
日军少佐显然练过剑道,军刀舞得水泼不进。楚云飞虽然身手不凡,但左肩有伤,动作稍慢,几个回合下来,右臂被划开一道口子。
"支那军官,死啦死啦的!"少佐狞笑着,军刀高举,准备致命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少佐的眉心突然绽开一朵血花,轰然倒地。楚云飞回头看去,只见方立功站在不远处,手里的驳壳枪还冒着青烟。
"参谋长枪法不错。"楚云飞喘着气说。
方立功扶了扶眼镜:"黄埔军校射击比赛冠军,不是白拿的。"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又投入战斗。在警卫排的生力军加入下,右翼的日军终于被击退。
夜幕降临,日军停止了进攻。阵地上暂时恢复了平静,只有伤员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楚云飞巡视了一圈阵地,心情沉重——全团能战斗的已经不足四百人,弹药所剩无几,而日军的攻势只会越来越猛。
"团座,长官部来电。"方立功递上一份电报,"援军最快还要两天才能到,命令我们务必坚守待援。"
楚云飞苦笑一下。以现在的兵力,能再坚持半天就不错了。"回复:职部誓与阵地共存亡。"
方立功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敬了个礼,转身去传达命令。楚云飞知道他想说什么——在绝境下,撤退也许是更明智的选择。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更何况老鹰嘴一旦失守,整个中条山防线就会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团座,吃点东西吧。"徐虎端着一碗稀粥走过来,眼里满是担忧。楚云飞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他接过粥碗,刚喝了一口,前沿观察哨突然大喊:"日军夜袭!"
楚云飞扔下碗就往外冲。借着月光,他看到黑压压的日军正悄无声息地向阵地摸来,刺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准备战斗!不许开火,等敌人靠近了用手榴弹!"楚云飞低声命令。夜战中,先暴露火力的一方往往吃亏。
日军越来越近,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打!"
随着楚云飞一声令下,上百枚手榴弹同时飞出,在敌群中炸开。紧接着,所有武器一齐开火,机枪火舌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