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间,父子三人利落地将麦捆装车、捆扎紧实,又备下一担。!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他们并未急着离开,而是警惕地守在田边——谁能料到,会不会又冒出下一波偷麦贼?好在剩下的麦子不多,再运一趟便能收工。
另一边,刘氏娘家原本的五亩地,赔给亮亮两亩多,余下的两亩多恰好毗邻荒地。东边那一亩多与亮亮的田地相连,云新晨每次灌溉时,总会顺手照料;南边的一亩多地,云新晨特意从荒地挖了条蜿蜒的小水渠,引去活水。因此,这两处的麦子虽历经灾年,倒也有了收成。
收割时,刘氏瞧见父亲在东边地里忙活,便过去搭把手。如今东边的麦子收完了,她惦记着南边那亩地,急匆匆赶去查看。远远地,就见父亲佝偻着背,颤巍巍挑着担子,一群妇人围在旁边,七手八脚地拽麦捆。担子被扯得左右摇晃,刘老头脚步踉跄,险些栽倒。
刘氏顿时怒从心头起,抄起镰刀,杏眼圆睁,扯开嗓子怒吼:“都给我住手!再敢碰一下,我砍了你们!”那凶悍泼辣模样,倒与当年做姑娘时一般无二。
妇人们被她的气势吓得四散奔逃。^k_a!n¨s\h?u\z¢h¨u-s/h.o,u~.*c′o^m?刘氏看着几个月来愈发消瘦、背驼如弓的父亲,眼眶瞬间泛红:“爹,您放下,我来挑!”刘老头颤巍巍地放下担子,望着女儿虎虎生风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再想起小女儿在云家短短数月,竟长高长胖、面色红润,与从前判若两人……
正走着,尚未进家门,母女俩激烈的争吵声便传了出来。刘老太太尖着嗓子大骂:“白眼狼!狠心的孽障!我养你这么多年,就换来这个?”
刘氏气得浑身发抖:“她也配做我妹妹?分明是个蛇蝎心肠的恶魔!平日里欺负姐妹也就罢了,居然想掐死亲外甥!”
刘老太太嗤之以鼻:“又没真掐死,你儿子不是活得好好的?倒是你妹妹,远嫁他乡,也不知受了多少苦!”
刘氏悲愤交加:“您眼里就只有她?怎么从不问问小妹在云家过得如何?”刘老太太冷笑道:“她自个儿乐意留下,关我何事?难不成还要我去求她?”
刘氏双眼通红,声嘶力竭地质问母亲:“娘,你还说不是你逼的?平日里你对小妹不闻不问,纵容四妹肆意欺凌,不然她怎么可能宁愿留在云家寄人篱下,也不愿意回家跟着亲娘过活?还有那天若小妹真回来了,谁能保证四妹不会将自己的怨气都撒在小妹身上,对小妹下狠手,甚至要了她的命!”
刘老头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门,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气得满脸通红,用力推搡着老太太,声音颤抖地吼道:“你就不能消停点,别整天跟孩子吵个没完!”他转身朝三闺女摆摆手,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心疼:“走吧,回去好好过日子,没事就别回来了。~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刘氏望着年迈的父母,心中满是纠结,她确实不想回来,可这里终究是生她养她的家,父母都年纪都大了,不时常回来看看,总归是不放心,可每次回来,母亲总是这般尖酸刻薄,她和小妹甚至也开始怀疑四妹妹的身份了。
田地里的麦子全都收完了,麦子连同麦秆堆在宽敞的院子里。在这炎炎烈日的大旱天,倒不必担心雨水侵袭,大可以暂且放着不管。
云老二皱着眉头,开始盘算着接下来地里种什么。云新晨忧心忡忡地说道:“爹,这天干地旱的,就算种下去,庄稼也难有收成。再说,就算水洞里的水不断流,能勉强浇灌,可您想想收麦子时的情景。现在大家还有点存粮,要是到了秋天还这么旱,大家都没了收成,日子肯定更难熬。到时候,咱们辛苦种的庄稼,只怕还没收割,就被人抢光了。”
云老二目光坚定,沉声道:“这些以后再考虑。眼下有水,地就得种,而且要想法子多弄些水出来,让周围的人也能种点。一来能让大家都有点收成,少受些饿;二来,也能护着咱家的庄稼。就算最后全被那些难民哄抢而尽。咱家白忙一季颗粒无收,只要能救人性命,也算是善事一桩,总比让地荒着强。”
云新晨听了,无奈地耸耸肩,既然父亲心意已决,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老黑和豆子在屋里坐立不安,老黑眉头紧锁,满脸纠结:“我既盼着东家继续种地,这样咱们能有工钱拿;可又担心,种了庄稼也不一定能有好收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