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迅速做出决定,"你去爷爷以前的卧室看看,就在一楼走廊尽头。"
我点点头,尽管心里一千个不愿意单独行动。走廊里又长又暗,地板在我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经过一扇门,我都要鼓起勇气才能继续前进。
爷爷的卧室门虚掩着。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房间里出乎意料地整洁,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床铺得一丝不苟,书桌上的钢笔和墨水台摆放整齐,甚至还有一本翻开的书,好像爷爷随时会回来继续阅读。
我的目光被墙上的一张照片吸引。照片里的爷爷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站在老宅门前,身旁是一个模糊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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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的姿态我再熟悉不过了,身体微微前倾,像是随时准备探头。
照片下面用褪色的墨水写着:"与守门人立约,1952年冬"。
我颤抖着伸手想取下照片,却听到身后传来"咔哒"一声。回头一看,卧室门自己关上了。
"哥哥?"我试着喊了一声,却没有回应。
房间里突然变得异常寒冷,我呼出的气在面前形成白雾。书桌上的书页开始自己翻动,最后停在一页上。我鼓起勇气走近,看到那一页上用红笔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下面写着几行字:
"长孙以血脉为契,守门人护家宅安宁。然每代必献一人为凭,至孙辈止。"
我还没完全理解这段话的意思,就听到床底下传来一阵抓挠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指甲刮木板,我死死盯着床下那片黑暗。+鸿*特¢暁_税′惘¨ /已.发,布′罪,薪~璋¨截^
抓挠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湿漉漉的喘息声。接着,一只惨白的小手从床下伸了出来,手指细长,指甲漆黑尖锐。
我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后退时不小心撞上了书桌。桌上的墨水瓶倒了,里面深红色的液体泼洒在那本打开的书上,仔细看去,那根本不是墨水,而是血。
血接触到书页的瞬间,整个房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上的照片纷纷掉落,玻璃相框摔得粉碎。我跌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那只手的主人在慢慢爬出床底——
那是一个瘦小的身影,全身惨白,穿着几十年前的儿童服装。它没有脸,本该是五官的位置只有一片平滑的苍白皮肤。
就在它即将完全爬出来时,房门被猛地撞开。哥哥冲了进来,手里举着那枚铜钱。
"滚回去!"他怒吼一声,将铜钱砸向那个怪物。
铜钱击中怪物的瞬间,它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像被吸尘器吸走的灰尘一样扭曲着缩回了床底。
震动停止了,房间里恢复了平静,只有地上打翻的"墨水"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弟弟呢?"我颤抖着问。
哥哥脸色苍白:"不见了。我刚追上二楼,他就消失了。"
"那是什么东西?"我指着床底。
"另一个'祭品',"哥哥的声音充满痛苦,"那是爷爷那辈的,被守门人带走的孩子。"
哥哥扶我站起来,我给他看了书上的文字和墙上的照片。"这是什么意思?每代必献一人?"
哥哥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这是爷爷和守门人做的交易。守门人保护家族,但每一代林家都要给它一个孩子。"
"什么?!这太疯狂了!"
"但最后写着'至孙辈止',"哥哥指着那行字,"也就是说,到我们这一代,契约就结束了。"
"所以它现在要..."
"它想要违背契约再带走一个孩子。"
我们同时想到了弟弟,一股寒意席卷全身。
"我们必须找到他,"哥哥拉起我的手,"它一定把他带到了契约签订的地方,很可能是地下室。"
我们刚冲出房间,整栋房子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了。唯一的光源来自窗外,但就连那也迅速暗淡下去,仿佛太阳正在被吞噬。
我们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摸索着前进,寻找通往地下室的路。每走一步,温度都在下降,我们的呼吸在面前形成白雾。
厨房的角落里,我们终于发现了一扇几乎与地板融为一体的暗门。哥哥费力地拉开它,露出一段陡峭的楼梯,通向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先下,"哥哥说,"你紧跟着我。"
楼梯在我们脚下发出不祥的吱呀声,仿佛随时会断裂。下到一半时,我的手机突然死机了,哥哥的也一样。我们陷入完全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