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疼痛了。
第二天深夜,我正在后院练习让藤蔓编织成网,突然听见墙外传来奇怪的"咔嗒"声。段九爷显然也听到了,他示意我躲到梨树后面。
墙头冒出个黑影,借着月光我看清了——是那个中巴车上的"老太太"!她的假发不见了,秃头上布满疤痕,正用鼻子使劲嗅着空气。
"闻到你了,小守门人..."她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山鬼王说,用你妈换你..."
我咬紧牙关不吭声,左臂的藤蔓却不受控制地暴长,像鞭子一样抽向墙头!"老太太"怪叫一声躲开,却撞上了段九爷抛出的铜钱网。她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最后只剩一张人皮飘落在地。
"画皮鬼。"段九爷厌恶地用桃木枝挑起那张皮,"山鬼王的探子,看来它很着急啊。"
第三天傍晚,段九爷开始为我做觉醒仪式的准备。他在我全身画满符咒,又让我喝下一碗苦涩的汤药。
"最后问你一次,"他严肃地说,"一旦完全觉醒,就再也不能回头了。你会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被两界排斥,还要定期'守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确定。"我握紧母亲留下的银锁,"只要能救妈妈。"
仪式在子时开始。段九爷让我坐在一个复杂的法阵中央,四周点着七盏油灯。他绕着法阵吟唱古老的咒语,每转一圈就往我身上撒一把粉末。第三圈时,我全身的血管开始发烫,像是里面有火在烧;第五圈时,左臂的疤痕完全变成了银色,藤蔓自动长出,在头顶交织成伞盖;第七圈结束时,我眼前一黑,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黑暗中,我站在一扇巨大的石门前。门缝里渗出丝丝黑气,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无数窃窃私语。门前站着白胡子老头,这次他没笑,而是严肃地看着我。
"终于觉醒了,守门人。"他的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带着某种回响,"你母亲撑不过明晚,要救她,就独自来神树林。记住——"他身影开始变淡。
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还在法阵里,但世界完全不同了。空气中飘浮着无数光点,墙角有透明的小人好奇地张望,甚至能看见段九爷周身环绕着一层银光。
"成功了吗?"我声音都变了调,像是混入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段九爷疲惫地点点头,递给我一面铜镜。镜中的我瞳孔变成了淡绿色,左臂的银色树纹一直蔓延到锁骨,发梢间还缠绕着几根细小的藤蔓。
"从现在起,你就是真正的'守门人'了。"段九爷递给我个布包,"里面有封门用的法器和你二叔的药,他中的山鬼咒,只有守门人的血才能解。"
我连夜出发回怒江。段九爷坚持送我上车,临别时他突然说:"记住,无论看见什么,守住本心。门后的东西最会蛊惑人心..."
客车驶入夜色,我摩挲着左臂的银纹,知道再无回头路。窗外,无数常人看不见的影子在群山间游荡,而它们现在都能看见我了。
恍惚间,我听见母亲的呼唤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小梅...别来..."紧接着是白胡子老头的冷笑:"我们等你,山神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