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矿井据点,黄昏。·x\w+b^s-z\.?c`o,m/
江止舟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
罗圭正背对着门口,电锯的轰鸣声盖过了脚步声,他脚下的人类躯体己经被肢解得七零八落,鲜血溅满了半面墙壁。
"怎么就你一个人?"罗圭头也不回地问道,手中的电锯依然在切割着骨头,"夏亦初呢?"
江止舟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慢悠悠地剥开糖纸。
"他在监视一个即将怪异化的人类。"
罗圭终于停下电锯,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沾满了血渍,表情却十分淡漠,或者说这里的每个人都像是面瘫一样没什么表情,除了喻泠。
"什么样的家伙值得他亲自盯着?"
"一个刚刚丧偶的女人。"江止舟舔了舔棒棒糖,"丈夫自杀,婆婆精神失常,生活彻底崩塌……"
说到这里,江止舟停了下来,没有说出那个女人其实是夏亦初现在占据身体的妻子。
“确实很容易滋生怪异,但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去盯着吧。”
“或许他喜欢玩‘养成’呢。”
罗圭眯了眯眼,随后重新启动电锯。
"随便吧,只要他确实在做事我就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呢。.新¢顽.本?鰰?戦_ .醉?芯^章~结·庚¨芯·哙*”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江止舟开口问道。
“喻泠和明乙正在准备离开这里的事情,他们似乎打算乘坐轮船离开。”罗圭说,“而且不是正规的轮船。”
“那是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罗圭摇了摇头,“哑客正在带嬴灰做‘复健’。”
“哑巴带瞎子做复健......那个嬴灰,到底有什么用。”沉默了片刻,江止舟坐到一旁问道,“他有什么特别的值得喻泠把他救出来。”
“那家伙,似乎和最早的‘怪异’有过接触。”
“最早的怪异?你是说硅基......”
“就是那个。”
“那不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吗,那个嬴灰有那么大的年龄吗?”
“具体的我不清楚,但喻泠应该是想通过他来寻找‘残躯’吧。”说着,罗圭摇了摇头,“不过很可惜,那家伙现在别说正常交流了,就算把他缝着的嘴给撕开他也往外蹦不出一个字来。”
—
夏亦初站在街对面的树影下,瞳孔微微收缩,将远处的画面拉近至眼前。
白湾——那个女人的名字清晰地印在合同上,她穿着素净的黑色连衣裙,脸色苍白,却强撑着微笑,和中介以及买家一一握手,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但夏亦初能看到她指尖的颤抖。?秒/彰?踕-暁^说,惘! \首+发^
"这么快就卖房吗?"夏亦初低声自语。
稍微眯了眯眼,透过窗户看向公寓内部,客厅里摆着几张黑白照片,其中一张是李旭——或者说,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照片里的男人戴着眼镜,笑容温和。
白湾送走中介后,独自站在客厅中央,一动不动,夏亦初本以为她会哭,但她只是缓缓蹲下,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一把水果刀,盯着刀刃发呆。
"她是……想死吗?"他皱起眉头。
但下一秒,白湾却把刀放回了抽屉,转而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妈,"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房子卖了,钱会打到您卡上……您好好治病。"
电话那头传来老妇人歇斯底里的哭骂声,但白湾只是安静地听着,首到对方挂断。
随后,她走到窗前,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
夏亦初的视野里,她的轮廓突然模糊了一瞬——仿佛有什么黑色的雾气从她身上渗出,又迅速消散。
"怪异化开始了吗,等等,她这是要......."
夏亦初的瞳孔骤然收缩,白湾的手己经搭上了窗框,她的身体微微前倾——那个姿势他再熟悉不过了。
"该死!"
自己自杀时的那一幕浮现在了脑海中,夏亦初的双腿肌肉瞬间纤维化重组,地面在脚下炸裂,音爆声撕碎黄昏的宁静,整个人像炮弹般射向公寓。
玻璃幕墙在眼前急速放大,他清晰地看到白湾纵身跃下的瞬间,看到她飘起的发丝间那双空洞的眼睛。
"砰!"
夏亦初在半空中接住白湾,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单膝跪地,混凝土路面呈蛛网状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