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口腹之欲罢了，不吃也罢。”

灶台柴火的都没有，又是烧了一桶水，又是备了个浴桶，想是谁没怎么睡，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莫怜心疼人，往旁侧一挤，空出了一半的位置。

殷洛尘望着那空出的半边，喉结滚了滚，对于莫怜，他向来没有招架力。

水汽熏的莫怜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她说:“陪我待会儿。”

最后的发展又是一次荒唐沉沦。

时辰接近正午，日头头顶悬挂，屋里缺的东西实在太多，要在这里长期生活，该弄的东西还是得弄。

进城太危险，他们商量找家住户给点钱，让他们进城的时候顺便帮忙带回来。

山上就他们一屋，寻人家得下山。

莫怜边走边盘算要用到的东西，殷洛尘走在前面负责给她牵路。风吹过，手中的霜位剑剑穗飘动，莫怜瞥了一眼，随口问:“霜微上面绑的可是头发”

“嗯。”下山路多石头，殷洛尘提醒莫怜小心。

莫怜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扫了几眼，怎么看怎么不痛快:“我没看错，上面的发丝两鬓粗细不一，不是同一个人的。”

“确实不是同一个人的。”

殷洛尘的语气轻飘飘，莫怜窝火，又说不清芝麻大的小事有什么好计较，殷洛尘不可能有别人。

可转念一想，他们分开了三年，有什么是一定的呢，三年前霜微剑上可没这个东西。

她突然感到烦躁，抽开了殷洛尘的手。

手心猝地被抽离，殷洛尘指尖微微卷缩，回头看她。

莫怜佯装无事，瞥了眼剑穗，赌气道:“我自己走。”

殷洛尘顺着莫怜的视线看到自己的剑穗，眉味上挑，笑意难掩，肯定道:“阿九，你生气了”

“没有，我生什么气。”莫怜看见殷洛尘笑更来气了，加快步伐走到前面去。

殷洛尘追上去:“是不是因为剑穗”

“不是。”莫怜走更快。

殷洛尘紧追不舍:“我能理解为，你这是在吃酸生妒”

莫怜停下，下意识否认:“不过是个小小的剑穗，你想留便留，我有何好计较。”

“那我便留下”怪机会太难得，殷洛尘龌蹉的想要试探。

“爱留不留。”莫怜何时有过如此幼稚的话术，说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下，恼羞成怒不再理人。

殷洛尘怕真把人惹恼了，哄不回来，跑到莫怜身前，解释道:“我想留，因为那是你的头发。”

“我”莫怜怔怔，不记得他们何时弄过这个。

殷洛尘提醒:“你去万剑山时，戚骋代我要过，可曾记得”

莫怜想了起来，不解问:“你那是要我头发，就是为了这个为什么”

殷洛尘笑了，转而严肃道:“成了亲，结了发，一生一世，矢志不渝，不能违背。”

莫怜瞪圆双眸。这是她以前说过的话，她自己都要忘了，这人还记得。

殷洛尘拥抱还没缓过来的莫怜，贴近她耳边轻声道:“之前原谅你，这次不能再违背了。”

“我们什么时候成的亲”莫怜神情茫然。

殷洛尘:“妖族三拜，天帝为证，你要是觉得不算数，我们便再拜一次。”

莫怜心绪复杂，殷洛尘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偷糖吃的小孩，苦中作乐，而她就像毫不知情的施舍者，被捧的高高在上。

殷洛尘不做催促，表面耐心等莫怜回应，暗里指尖泄出的魔气出卖了他的不安。

沉默许久，他的眼眸渐渐染上浊色。

“好，那便再拜一次，我给你堂堂正正的名分。”

莫怜的一句回应，魔气顷刻躲回体内。殷洛尘要莫怜再说一次。

再说几次都无妨，莫怜道:“妖族那次毕竟是顶了她人的名义，我们重新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