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就该杀吗这是错的，我们应该告诉他们这是错的不是吗，你看过绿箩身上的气息，她从没有主动杀过一人。”

“没用的，”属下摇头，“仙妖成仇，已成既定，停不下来了，他们不会听你说的。”

“他们不听，我们就该妥协吗”白睿识自小生长的环境里就没有“妥协”二字，他只知道是对的就要去坚守，但求无愧我心。

伤口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绿箩欣赏了会儿，咧开一直抿起的唇，笑道:“行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妖族了。”

“你要回妖族”白睿识一时愣住，想起之前绿箩就说过要回妖族的，只不过是不放心他的伤势才留到了现在。

“嗯，”轮换到绿箩给白睿识包扎伤口，“妖族有我的小伙伴，我得回去看看他们是否还安全，他们的法力低微，有的甚至还没化成人形，我想回去保护他们。”

“回妖族也好，“现在的形势妖族已经不完全安全了，可也不会比外面要危险，白睿识道，“你正在被通缉，我送你回去。”

送回妖族还得了，属下刚准备开口拦下，绿箩抢先道:“我是妖，你属仙门，不该有过多的牵扯，我一个人就行，你回去吧。”

“可是……”

白睿识还有话要说，绿箩以轻松玩笑的语气道:“别忘了我的真身是什么，我一个人还好藏，带着你就不好藏了，保重。”

绿箩快刀斩乱麻，擡步就走，走到门口，她忽地停了下来，脑海是白睿识不顾生死来救她的画面。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愿意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她终于知道说书人说的都是真的，可她不能连累他。

她转身跑回来，在白睿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白睿识嘴角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谢谢你。”

唇瓣的温度随着少女灵动的身影消失，好似一个从来没有发生过的错觉。白睿识怔在原地，擡手捂住被亲过的地方，心跳第一次快的仿佛就要跳出来，他……好像生病了。

*

小弟子帮莫怜他们混进了灵宝楼运送续应草的队伍里，一路潜伏，他们脱离了仙门的势力范围，摆脱了那些穷追不舍的尾巴，决定回到三年前他们住的那间小屋子。

小屋子立于山野，隐蔽性很强，三年前殷洛尘被追杀躲在那里，没有人能发现。

他们易容换了身乡野夫妇的打扮，路途停在客栈歇息，不巧碰到了几个过路的修士。

几个修士往他们走来，殷洛尘握住剑柄，莫怜复上他的手，眼神示意他再等等。

好在那几个修士没有抓人的意思，走到他们隔壁桌坐了下来，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诶，”修士倒茶闲聊，“最近都在传，三年前元执弑父夺位，是不是真的”

“这消息断断续续不知传过多少遍，谁知道是真是假。”

“这次不一样，是靖琨剑尊亲自说的。”

殷洛尘与莫怜默契对视了一眼，听他们继续道:

“靖琨剑尊的修为不在元执之下吧，元执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就将他杀死。“

“明着肯定不行，暗里捅一刀多容易，靖琨剑尊如此信任元执。”

“若真如此，我们还是祈祷不要碰见他，他连亲生父亲都杀，有什么不敢，更别说我们几个凑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可不想丢了这条小命。“

“不捉魔头就得去捉妖，还不是照样得累死。”

“挑几个小妖做做样子就得了，真搞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赶尽杀绝。”

“上面有上面的理由，我们做小的听命就是，说不定还能立功要个奖赏之类的。”

匆匆喝下几口茶，几个修士放下银子，接着赶路。

风，把他们遗落的纸张吹到莫怜脚边，莫怜捡起来看:“是绿箩的逮捕令，绿箩逃出来了。”

殷洛尘看了眼:“她善隐藏气息，一般人发现不了她。”

两人重新启程，两日后，到达小屋子。小屋子久没有人住过的痕迹，门边布满了蜘蛛网，推开，飞舞的灰尘厚的呛鼻，莫怜躲在殷洛尘身后，连连咳了好几声。

殷洛尘将莫怜带到屋外，捧住莫怜的脸，柔声道:“等我叫你再进来。”停留门口片刻，他走了进去。

始终一贯，遇到脏乱的地方，殷洛尘会让莫怜在外面等着，自己打扫完再叫莫怜进来。

又有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三年前，这座小屋子是莫怜收拾的，三年后，收拾的人是殷洛尘。

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