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忠诚?我只觉得可笑!
你说鞑子不优待文人?试试!试试又何妨?
这帮世袭卫所军官们在侵占军屯成为土地士绅一员后,跟地方上的贵官大姓、世家豪强沆瀣一气,兼并土地、对抗中枢、勾结倭寇都有他们的一份。
如今整个月港都清空了他们的利益,这帮人怎么可能不跳反?
对中枢下来的那些代表皇帝的上官天然就带有强烈敌意。
对“王富贵”这种出身卫所军户,却投入山海会和中枢上官麾下的叛徒自然更是如此,新仇旧恨一起算!
“连那位胡总督都被咱们联手搞得灰头土脸,要不是他有内阁首辅撑腰,早就灰溜溜地滚回去,甚至锒铛入狱了。
整治一个小小的百户官又算的了什么?
既然这王富贵入了我镇海卫麾下,收拾他的机会要多少有多少。”
心腹被邢百川说服,心想自己堂堂一个世袭千户、六品职官,竟然在这次军制改革中什么都没有捞到。
若是抓不住这次机会,可就真的与平民无异了,狠狠咬牙保证道:
“属下定然不会让指挥使失望!”
王澄回到凤麟斋的时候,发现借住在这里的陆云尘把差事交给亲信家仆,自己一直在刻苦学习。
既要学弗朗机语,又要学航海知识,那干脆拿着几本航海著作当语言教材。
“富贵兄弟,你回来了?辛苦,辛苦。
快来喝口茶歇一歇,御赐的母树大红袍,清心开智,学习必备。”
亲自给王澄倒上一杯茶之后,又把自己遇到的生词、生字还有看不懂的航海知识放到王澄面前向他请教,学习态度完全可以打满分。
“你看,这本书说高海况的时候需要封闭炮门,绝不可去抢占上风,这是为什么?”
“这一段好像是宗教经文,泰西诸国所有国家真的都只供奉一个神?”
“这个词我不认识”
王澄一一解答,聊天时也已经从这位陆家大少口中得知。
其实,随着泰西诸国的殖民者到达香料群岛和东海,也有很多西洋传教士进入玉京城,试图游说大昭上层,传播教义。
但是他们没有考虑到现实条件,全都撞得头破血流。
毕竟一个大昭权贵到底是信三官还是信舶来的“神”可是关乎道统根本,乃至是神道职官存亡的大事!
而社稷主又是一个大一统国家的主人,也是神州道统的最高捍卫者。
那些教士谁要是敢公开传教,蛊惑大臣,立刻就会被诛杀!
一些西洋的器物,比如千里镜、火绳枪、怀表、药物可以流行,但是传播信仰绝对不行。
上层就只有一个坚定至极的态度:“赶尽杀绝!”
正像陆绎所说的,异域的鬼神不是第一次降临,但基本上有来无回。
勋贵、官员们为了避免引火烧身,就连学习那些红毛传教士的语言都变成了见不得光的事情。
掌握话语权的士大夫们对之更是不屑一顾。
但鬼神妒不愧是鬼神妒,这才大半个月过去,几千个常用单词就已经基本掌握,已经开始学习更专业的航海术语。
很快,指导完了今天的作业,王澄提议道:
“陆兄,准备上舰吧,咱们边学边练。”
陆云尘一下子来了兴致。
“上舰实习?这就是你说的泰西诸国海军候补生制度吧?”
王澄点头:
“我们是农耕文明,想要纵横大海,就是一个字:练!往死里练!
泰西诸国的水手、海军军官都得经过这一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贵族12岁就要上舰当候补生,你现在才上舰已经很晚了。
就这么说定了,后天上舰实习,你就从候补生开始。”
王澄正要去洗澡换衣服,却被陆云尘一把拉住,急切追问:
“明天呢?我已经晚了别人一大截,怎么又耽误一天?”
对明天的安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王澄干脆告诉了他:
“明天我要举行科仪,可没时间陪你上舰。”
陆云尘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起,上下打量他一阵:
“我看你七品基础打的极为牢靠,这次应该能晋升六品吧?”
王澄摇头:
“不,这次不是晋升,而是要兼职第二个职官法位。”
闻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