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从门外看看。”
“我可以看看吗?”
林水伯意外地露出笑容。
钟小艾抬头询问警察,几人交换眼神后点头同意。
于是,在警察的注视下,人群簇拥着林水伯来到病房外。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依然昏迷的祁同炜。
病人被覆盖着全身,口鼻戴着氧气罩,周围一片寂静。
林水伯眼眶泛红,轻轻点头。
“他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嗯。”
“谢谢!谢谢你们……”
林水伯擦去泪水,伸出粗糙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他仰起头笑着看向众人,目光最后落在钟小艾身上。
“那个……小姑娘,我不知道怎么帮祁警官。”
“但我明白,他们的工资不高。”
“这些钱……是上次祁警官给我的,我没动一分。”
“你们替我收着好吗?”
“我担心下次来时,他就离开了。”
刚踏入工作的钟小艾,曾想象过这样的感激场景。
然而。
如今身为祁同炜家属的她,亲身体会到这种情感的震撼。“大爷,我不能收。”
说实话,钟小艾有些手足无措,脱口而出:“既然他给了您,那您更需要这笔钱。”
“钱的事先放一边,这些水果我收下了。”
“等祁同炜醒来,我会告诉他这件事,好吗?”
林水伯坚持摇头,无论如何也要将钱塞给她。
“姑娘,他是好人,我不做点什么,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我家鹏鹏去世两年多了,没人帮我。”
“所有人都躲着我,我也无奈……”
“只有他,在找到我后给了我钱。”
“姑娘,就让我这个老人稍微安心,好吗?”
话语充满情感。
钟小艾终究心软了。
林水伯手中的钱全是零散的,十块、二十、五十,最大面额只有两张百元。
加起来不过几百块,并非祁同炜给他的那部分钱。
而是林水伯靠卖废品积攒下来的。
这些年,他每赚一点钱,都用于为儿子复仇。
卖废品所得本就不多,这己经是他的全部积蓄。
钟小艾犹豫片刻,最终接过钱。
“大爷……”
她难以启齿地看着这些钱:“您把这些给了我,自己还有余钱吗?”
“我有!我有!”
林水伯憨厚地笑着:“这些年存了不少钱。”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祁警官,等他醒了,麻烦你替我谢他。”
钟小艾用力点头。
“姑娘,我先走啦。”
林水伯扶了扶碎掉的黑框眼镜,转身蹒跚离去。
钟小艾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那身影一瘸一拐消失在楼梯口。
祁同炜常说,警察是守护人民安全的屏障。
他们好,群众才安心;他们坏,生活也会变糟。
之前只听闻这些道理,如今才真切体会到这份责任。
回病房后,钟小艾把林水伯给的东西放到一边,拉过板凳坐下。
凝视着祁同炜,他的皮肤黝黑,毛孔粗大。
可不知为何,她竟有些沉醉。
“同炜……”
她轻声呢喃,忍不住笑了。
钟小艾握起祁同炜的手,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