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一下子就明白了,大伯这是打算按照之前预备的法子,舍弃李德李贤李助三人。+看*书?君` -无?错_内¨容*
从一开始筹谋此事的时候,大伯让人将与溧阳县方向通信的信鸽,转移到神机营附近的山坳里,就是为了防止此时此刻发生的意外。
但令李佑意外的是,没想到这一招后手,居然真的用上了。
“大伯,那三人那边,他们因为不知情,要是抵死不认的话……”
“那是他们骨头硬,与李府无关,他们是因为被陛下调离京营,送到神机营去让常茂磋磨,心怀不满,再犯下这样的糊涂事,幸而没有酿成大祸,就算陛下要杀要剐,也牵连不到你我身上。”
李善长用力地干搓了一把脸,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应对朱标和毛骧的轮番质问。
谁知。
等了许久,却没等来朱标或毛骧冲进书房,甚至连一个锦衣卫都没见过。
“佑儿,不会是下人传错话了吧?”
李善长一脸怀疑的问。
李佑果断摇了摇头。
“不会,这么大的事,谁会听错,再说,大伯你也应该能听得到,前面院子里的惨叫声。”
提起这件事,李善长忽然想到自家女眷那边,同样是尖叫连连。.d.n\s+g/o^m~.~n*e?t~
他握紧了拳头,深吸了几口气。
好一个朱标!
敢不顾韩国公府的脸面,如此明目张胆的前来拿人。
“老夫倒要看看,区区几万亩官田,上万亩军田而已,能不能给李府上下全部治罪!”
今夜围府抓人,虽是朱标指挥,但背锅的只能是毛骧。
有本事今晚将他抓走,打入诏狱,没本事的话,等他缓过来,一定会联手对锦衣卫不满的朝中重臣,弹劾参毛骧一本,让毛骧喝一壶大的!
又等了片刻,李善长无法冷静自持,急得在门口来回踱步。
“事情不太对劲,佑儿,你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按理来说,朱标会先控制住李府最重要的人物,再进行查抄。
可是,周围的院落里,虽然叫声不断,但并没有听到家具倒塌的声响。
锦衣卫不是来抄家,倒像是来抓人的。
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不论是毛骧还是朱标,两个人都曾单独的围过别人的府,抄过重臣们的家,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除非,他们另有图谋!
李善长到底还是年纪大了,再加上刚才做出牺牲族中晚辈的决定,表面像上去风轻云淡,实则心里倍受打击,此时也无法像平时一样,冷静的思考,只能对着李佑吩咐。+5,4`看¢书/ \首*发*
“佑儿,你快去!咳咳咳!”
“大伯你别着急,我这就去!你们照看好大伯!”
李佑交待完,带着自己的贴身小厮与护卫,快步朝着离此处被围的最近的院子走去。
等出了李善长所住的院子,便能看到通往其他院落的石子路上,各个路口都站着数个精神抖擞,虎目如炬的黑衣青年。
尽管他们身上没有穿着统一的制服,但任谁也能一眼看出。
他们就是锦衣卫!
就在李佑看向其中一人时,对方迅速地反应过来。
幸好护卫眼疾手快地把人拉进了草丛蹲下身,并且有别的锦衣卫小兵经过,押着一个人前来,这才避免了被发现的风险。
“云百户,又抓到一个想逃跑的!”
李佑透过枝叶缝隙,看到逃跑的人,是三堂叔家的堂弟李傅。
三堂叔有做生意的头脑,又背靠大树好乘凉,在大伯当左丞相那两年,就把二两万银子的本钱,变成了二百万两银子的巨额财富,因此成了大伯的左膀右臂,在族里说话相当有份量,身份和待遇,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而堂弟李傅是三堂叔老来得子,十分溺爱,虽然才年方十四,但却是京城各大青楼最大的财主,一掷千金为红颜的事也干过,花钱如流水,遇事却只会躲。
偏偏三堂叔在外经商,无法管教李傅,大伯为了更好的掌控李傅,也是放之任之。
没想到今天碰到锦衣卫围府,平时根本不参与任何朝政与军事的李傅,竟然会想到逃跑这个蠢招。
李佑摇头暗叹:真是自讨苦吃。
正想着,就听那个锦衣卫小头目云百户,大喝一声。
“审!”
一声令下。
两个反剪着李傅双臂的锦衣卫,一个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布团,塞进李傅的嘴里,一个则对着李傅的肚子来了一记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