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将乌木寺的飞檐染成了墨色。?x,k¢s·w~x¨.`c~o!m¢禅房内,一盏油灯摇曳,把墙上的佛像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却压不住几人眉宇间的凝重。
乌木禅师坐在蒲团上,灰布僧袍洗得发白,枯瘦的手指轻轻捻着佛珠,声音带着暮年的沙哑,却字字清晰:“既然你们有这么大决心,那老衲就陪你们去试试。不过血羽教可不好找,据说位置十分隐蔽。前段有一批武林人士去了大蟒山,不但没找到血羽教,反而遭到袭击,死伤惨重……”
话音落下,禅房内静得能听见灯花爆开的轻响。
欧阳逸飞一袭青衫,腰间悬着柄长剑,剑穗上的玉佩随着他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他闻言先是眉头微蹙,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果决,与身旁的梅降雪、苏璃交换了个眼神。梅降雪一身素白衣裙,容颜清冷如月下寒梅,她轻轻颔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虽未言语,却已显露出赞同之意。苏璃则是一身湖蓝色劲装,更衬得她明眸皓齿,此刻也点了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软鞭。
三人神色间的坚定,显然是将乌木禅师的告诫听进了心里,却未有半分退缩。.d.n\s+g/o^m~.~n*e?t~
片刻后,欧阳逸飞开口,声音清朗沉稳:“禅师的顾虑我们明白。血羽教作恶多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可他们行事诡秘,确实不可小觑。”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已穿透黑暗望见了那凶险的大蟒山,“依我之见,我们先到大蟒山探测一下。那里既然有前车之鉴,必然留有蛛丝马迹。我们小心行事,若能找到些线索自然最好,若是情形不对,便及时退出,绝不恋战。”
他语气一顿,加重了几分力道:“总之,能打则打,不能打则退。咱们的目的是摸清血羽教的底细,不是逞一时之勇,更不能重蹈那些武林同道的覆辙。”
这番话条理清晰,既不失锐气,又透着稳妥,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
苏璃闻言,眼中露出赞许之色,立刻接话道:“逸飞兄说得是,这样更好。”她将腰间的软鞭轻轻一绕,指尖在鞭梢的银环上敲了敲,“大蟒山地势复杂,据说瘴气弥漫,毒虫遍布,本就不是易去之地。咱们先以探查为主,摸清楚那里的地形、埋伏的可能,甚至血羽教的人手分布,哪怕只能查到他们的一些习性,也比贸然闯入要强得多。零点看书 更辛醉哙”
她看向梅降雪,见对方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却微微抬了抬下巴,显然也是认同这个计划的。
乌木禅师捻着佛珠的手指停了下来,目光在三人脸上缓缓扫过。欧阳逸飞的沉稳、苏璃的机敏、梅降雪的内敛,都让他暗自点头。这三个年轻人,虽各有性情,却都不是鲁莽之辈,难得的是能在复仇与除害的决心之外,还保持着一份清醒。
“阿弥陀佛。”禅师低宣一声佛号,声音缓和了些许,“欧阳小友此言有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血羽教能让那般武林人士折戟沉沙,绝非偶然。他们既能在大蟒山设伏,必然对那里了如指掌,甚至可能布下了我们难以想象的机关陷阱。”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山风带着草木的湿冷气息灌了进来,吹得油灯火苗猛地一窜。“大蟒山深处有片黑松林,传说林中常年不散的雾气能迷人心智,更有巨蟒盘踞。前次遇袭的武林人士,便是在黑松林附近失去了音讯。”
欧阳逸飞眉头皱得更紧:“如此说来,那黑松林倒是个关键之处?”
“或许。”乌木禅师关上窗,转回身,“但也可能是疑兵之计。血羽教行事乖张,最善用虚虚实实的手段。你们去探查时,切不可只盯着一处,需得全方位留意。比如山中的水源是否被动过手脚,林间的鸟兽是否有异,甚至地面的脚印、折断的枝叶,都可能藏着线索。”
苏璃听得仔细,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绢本和炭笔,一边记一边点头:“禅师提醒得是,这些细节我们定会留意。对了,那些遇袭的人,可有什么共同的特征?比如伤口?或者……血羽教的人,有什么特别的标记?”
“标记便是那血羽。”乌木禅师的声音沉了下去,“据说他们的衣物上绣着暗红色的羽毛,出手狠辣,招式中带着股戾气,伤口多在要害,且……”他顿了顿,似是在斟酌词句,“且伤口处会残留一丝血腥味,即便清洗过也难以完全散去。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