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耸耸肩,“用不着我天天盯着。”
Theo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壁炉上跳动的火焰。
“我在佛兰德的战壕里见过这种疯狂。”他低声说,“有没有契约,人类都会发疯。你以为纳粹会给你想要的秩序?他们只是在利用你。”
Alaric嗤笑一声,仰头灌下一口酒。
“那又如何?”他放下酒杯,眼神锐利,“如果世界注定疯狂,至少该由掌握力量的人来决定怎么疯。”
Theo从大衣内袋掏出一份文件,丢在两人之间的矮桌上。
“电家族得到了什么?”他冷冷地说,“几份军工订单,而他们的族人仍然因为基因病被认定是残废。冰家族被派去东线送死,读心家族被排挤到社会边缘……”他停顿了一下,“而你?他们只把你当打火机。”
Alaric的表情微微扭曲,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讥讽的模样。
“真是感人,Theodore Ashford。”他拖长音调,“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的前途了?”
Theo没有回答,只是从另一个口袋里取出一个小铁盒,轻轻放在文件旁边。盒子上印着诊所的标记,边缘己经有些磨损,但依然能辨认出那是Juliette——或者说“Julian”——和Alaric第一次见面时开的药膏。
Alaric的视线钉在盒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她说什么了?”Alaric的声音低沉下来。
Theo摇头:“她说,你会明白的。”
房间里只剩下木柴燃烧的噼啪声。Alaric盯着铁盒,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像是在触碰某个遥远的记忆。
Theo转身走向门口,在握住门把时停顿了一下。
“别等到他们连这点选择都不给你留。”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Alaric独自坐在火光里,攥紧了手中的铁盒。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渐渐模糊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