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纸张看到了更深处的东西。

“如果说能力的本源都有某种科学解释的话……”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手术刀般精准，“那契约应该也可以被科学解构。”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Alaric和Theo：“再联系到玛利亚得到力量经过的‘漫游’……”

Theo的眼睛暗了暗。他知道Juliette在说什么——那个传说中，玛利亚的精神曾穿越无数生命，最终成神。

Juliette重新低头看向建筑图纸，指尖划过某个复杂的几何结构：“第一步，要问对的问题：契约是否涉及某种精神暗示？第二步……”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就是设计实验了。”

Alaric的火焰“呼”地窜高了一寸，他咧开嘴，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有意思——”

而Theo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药剂瓶。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像是站在悬崖边缘，看着Juliette正一步步走向深渊。

她到底想做什么实验？

-------------------

晨雾笼罩着慕尼黑的街道，碎玻璃和烧焦的传单散落在石板路上，像一场荒诞剧落幕后的残骸。

Juliette站在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框，“电家族的人完全没有冒头？” 她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疑虑。

Jacob坐在壁炉边的摇椅上，手里的热茶升起袅袅蒸汽。他摇了摇头：“嗯，自那晚后，再没遇上能力者闹事。” 他顿了顿，眉头微皱，“倒是普通人……砸了不少犹太教堂和商店。”

Theo靠在门边，闻言挑了挑眉，脸上写满了“早告诉你了”的表情。

Jet白了他一眼：“不要拿我的表情对付我。”

Alaric从楼梯上走下来，手里抛玩着一枚从街上捡来的弹壳，蓝眼睛里满是讥诮：“所以，就这？”

Jacob叹了口气：“他们渗透的只有那个闹事的党派——领头的几个人。现在……都被控制了。”

房间里短暂地沉默了一瞬。所有人都明白“控制”的真正含义——监狱、处决，或者更糟的结局。

Juliette点点头，转身拿起大衣：“好吧，感谢您这几天的关照。我们要回去了。”

Jacob注视着她，苍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他轻声说了一句意第绪谚语：

“Der mentsh trakht un Got lakht.” （人谋划，而上帝笑。）

Theo突然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酥饼：“有缘再见！你们的酥饼好好吃，有配方吗？”

Jacob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当然。”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给Theo，“加一点杏仁粉，口感会更松脆。”

Alaric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但没说什么。

Juliette重新戴上认知伪装，黑发逐渐褪为深棕，轮廓变得模糊，最终变回那个欧洲青年Julian的模样。

Alaric靠在门框上，全程盯着她的变化，火焰在指尖无声地窜动又熄灭，像是在研究某种奇特的魔术。

Julian瞥了他一眼，拎起行李箱：“差不多该上路了，不然赶不上火车。”

她的语气平静，但脑海里己经开始盘算主动精神漫游的实验设计——那些古籍中的符号、Jacob的暗示、电家族的药剂……像拼图般在她思维中旋转。

Theo笑嘻嘻地背上行囊，酥饼配方珍重地塞进内袋：“走吧！回去我给你们做改良版——”

Alaric冷哼：“你上次的‘改良版咖喱’差点毒死Santi。”

三人踏出房门，晨雾渐渐散去。慕尼黑的钟声在远处响起，仿佛在提醒他们——

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