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冷仔细看了看周遭形势,知他所言不虚,转头对太师劝道:“太师,此地易守难攻,敌情不明,山里不知藏着多少贼军。.d~i\n·g^d?i_a*n/k′a.n.s¨h!u~.~c+o*m¨
末将恳请太师先行离开火谷,返回三十里铺调兵进山剿贼,待敌情肃清后再回雒京。”
太师杨镇好似老僧入定一般,默不作声望着乱石穿云的火谷,周边杀伐连天,已经死了二十多名精锐卫士,他不为所动。
荼冷急不可耐道:“太师,敌军占据地理形胜,我们守在谷口被动挨打,天色将晚,赶紧离开是非之地方为上策。”
太师突然从入定中清醒过来,似笑非笑道:“荼冷呀,这可不像你的一贯作风,以前你遇到强敌总是异常亢奋,不血战到底誓不罢休,今日刚与敌军交锋,你怎么就想着夹尾巴落荒而逃呢?”
荼冷惨笑道:“太师,若是末将一人在此,敌军纵有千军万马,我也不惧,定然与他战个昏天黑地,除死方休。
可是太师公子都在此地,末将再好战也不能拖着太师公子陪我冒险吧?”
太师心有所动,眸子微挑:“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是你的一番苦心,老夫理解。
不过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在距离京畿不过六十里的火谷,什么人胆敢带兵伏击老夫?他的兵马又是从哪调来的?”
荼冷匆匆想了一下,摇头道:“请恕末将愚钝,一时之间猜不出敌人的来历,他们穿着寻常的士兵戎服,蒙着黑巾,所用弓箭没有任何特征。?齐[&盛>小<说2,网{·+ o追?÷最·[}新μ章?¤?节?£[”
太师语气平静道:“你还没听出敌将的声音?”
荼冷眼睛瞪圆,搜肠刮肚想了又想,还是没想起来,怅然道:“末将真听不出来那人是谁。”
太师哼了一声,扯开嗓子对半山腰大声道:“骆臣,你可真有本事,老夫让窦骞留住你,你乖觉得很,趁机溜之大吉,这是从哪里骗来的精兵跟老夫作对?
你说你骗个几百人犯上作乱,老夫或许相信,你说你拥有上万精兵,老夫可不怎么相信呀。”
荼冷等人这才如梦初醒,骇然道:“这是襄阳侯骆臣?”
杨谦前些天从竹韵毕云天口中听说了襄阳侯骆臣的故事。
此人是废太子萧承意的岳父,其实最初也是太师身边的骁将,早年跟随太师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官拜右卫大将军。
太师念他劳苦功高,将他的次女骆清珠指婚给当时的太子萧承意。/l!u~o-l¢a+x!s_..c¨o^m/
太子萧承意与皇后被皇帝赐死后,任国侯被灭族,太子妃骆清珠自杀殉情。
太师并未株连骆臣一家,奏请皇帝为骆臣封爵为襄阳侯,反手却罢免他右卫大将军的实职。
此案过后骆臣性情大变,与太师渐行渐远,始终闭门谢客,谁曾想他在背后搅弄风云,意图掀翻太师。
太师喊话之后,山腰沉寂了一会儿,箭雨也停了下来,襄阳侯骆臣厉声骂道:“杨镇老贼,你听出我的声音又何妨?
今日是你的死期,此处名为火谷,你姓杨,五行之中火克木,这就是上天赐你的葬身之所,你受死吧。”
太师不想跟他作无谓的口舌之争,口角胜负毫无意义,这时馒头山口跑来一个浑身带血的麻衣男子,惊慌失措喊道:“启禀太师,七八里外有几支数千人的队伍分头包抄过来,企图截断我们撤往三十里铺的后路。”
荼冷脸色陡变,大骂道:“任逵这混蛋在搞什么?他的蜂勇卫都死光了吗?前有伏兵,后有追兵,蜂勇卫怎么没有一点示警?”
经他提醒,太师心中一凛,冲着半山腰大声道:“骆臣,任逵呢?他也跟你狼狈为奸了?”
众将听了荼冷的话已有三分怀疑任逵变节,再听到太师喊话更信了十分,无不切齿痛骂任逵忘恩负义。
太师脸上如同蒙着一层冰霜,再次大喊道:“任逵,老夫待你不薄,你为何叛我?”
他老而弥坚,数十年的内功修为在这一声中爆发出来,巨大音波在山谷之间反复回荡,震得所有人耳膜隐隐作痛,凤阳公主萧霖更是痛的捂住耳朵。
半山腰响起任逵疏远冷酷的声音:“太师,并非末将无情,实在是太师不讲道义,不顾大局,令我等失望透顶。”
太师一拳砸在大青石上,大吼道:“老夫如何不讲道义,又如何不顾大局了?”
任逵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