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身子慢慢前倾,装作受宠若惊,右手往上不停摇摆。′p,a¨o¨p^a?o¨z*w~w_.-c/o,m+
“公主请起,您身份尊贵,怎能屈尊跪拜老臣,这不是折老臣的寿数么?
公主乃金枝玉叶,为什么不愿回宫呢?”
凤阳公主额头触地,一动不动,只顾埋头哭泣。
杨谦看着太师假模假样欺负小小的凤阳公主,刚刚生出的一点尊崇敬畏瞬间消失。
太师明知公主是因为害怕刺杀一事被皇帝清算才不敢回宫,却故意让她难堪,欺人太甚。
他走到凤阳公主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起:“别怕,你若不想回宫,暂时留在我身边,我保你的性命。”
这时别说凤阳公主大惊失色,其他熟悉杨谦性子的人无不震惊地无以复加。
这是以前那个奸淫掳掠视人命如草芥的三公子杨谦么?
短短两日不见他好像换了一个人?
太师好似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匪夷所思的话,反问道:“你说什么?”
杨谦将凤阳公主拉起来,搂着她的腰身,一字一顿回复:“我说我要保她的性命,把她留在身边。”
凤阳公主被他当众搂腰,不但没有羞愤震怒,反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温暖,侧身斜斜瞻仰着他的侧脸。?搜`搜#^小?&说°o网¥ ;已+¨?发/布1¢最,?μ新*?£章(?节*
她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如此丰神俊朗、英伟挺拔,传闻中的残暴歹毒与他有何关系?
整座大堂陷入了空前的死寂之中。
太师并不在乎凤阳公主的死活,他在意的是这个以冷血纨绔着称的败家子竟然会为别人求情。
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惊愕,迟疑片刻,故作糊涂:“老夫不知你们在说什么,老夫年迈迟钝,耳力有所衰减。
公主,既然您不想回宫,先在三十里铺小住几天,待老夫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作商量。
魏珍,赶紧给公主安排一间上房,派人好生侍候着。”
这话听着模棱两可,但凤阳公主狂喜不已,知道意味着太师答应保她的性命。
当今的魏国太师只手遮天,只要太师金口一诺,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她心情激荡,禁不住重重跪地,双手趴在地上,颤声道:“多谢太师。”
太师淡淡道:“公主可是折煞老臣了,赶紧起来吧,先去后堂歇息。”
凤阳公主颤巍巍爬起来,用袖子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偷偷瞄了杨谦一眼。.k!a~n`s\h`u+g,u?a?n′._c!o?m¨
魏珍随手招来两个青衣侍女,搀扶着公主出了大堂,往左一拐,倩影消失不见。
杨谦心里感慨万千,慨叹自古以来都说金枝玉叶高不可攀,却不曾想到一朝公主可以卑微至斯。
就这个娇媚柔弱的小丫头,昨天究竟是谁给了一颗她熊心豹子胆,推动她出宫杀人呢?费劲思量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竹韵瞧着门口的侍女还端着茶水等候,没人敢送到太师桌前,重新问了一句:“太师,可否容奴婢替您奉茶?”
太师面容慈祥地看着她,笑道:“拿过来吧,确实有些渴了。竹韵,昨晚的事情你是见证者,你怎么看?”
竹韵迈着碎步走到大堂门口,从府衙侍女手里接过漆红盘子,躬身送到太师的案几前,抿了抿唇,低声道:“奴婢愚钝,不知太师想让奴婢从何说起。”
太师愣了一下,双目无神地斜视着旁边的梁柱,喃喃自语道:“你是局中人,确实说不出个所以然,老夫有些疲乏,你给我揉揉肩吧。”
竹韵嗯了一声,小步走到太师靠椅后面,慢慢的揉捏着太师的肩部。
杨谦心想:“原来这个丫头跟太师的关系如此密切,倒是小瞧了她。”
太师闭目享受着竹韵指尖的轻柔抚摸,微微仰着头,一脸陶醉道:“当今天下,就属竹韵的指上功夫堪称第一。
这几根手指不管按在什么地方,都让人周身舒坦,比泡温泉还清爽。
太师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无一人及得上你,也不枉老夫十几年的栽培。”
竹韵俏脸掠过一抹红晕:“太师过誉了,奴婢生性愚钝,学不了什么大本事,这点功夫都是太师亲自教的。
若是连这点功夫都练不好,岂不是辜负了太师的一番苦心?”
太师悠然点头笑道:“好孩子,不枉老夫疼你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