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之词都堆砌到公子哥的身上。
公子哥听着这一句句令人骨头发酥的夸赞,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浓烈,嘴角高高扬起,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眼神中闪烁着骄傲与自满的光芒。
片刻后,此前出题的女孩再次开口,声音如同银铃般在现场回荡:“可有其他公子还有佳句?”
现场顿时有几人迫不及待地开口表示不会再有,其中一人更是扯着嗓子大声说道:“向公子一出便是绝句,我等自愧不如,哪还敢班门弄斧?”
其他人也纷纷随声附和,一时间,向公子的才情被捧上了天,仿佛他已经成为了诗坛的至尊王者。
公子哥仿佛一只开屏后沉醉于众人赞叹的孔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洋洋自得的气息。
女孩见此情形,眸光流转间,幽幽开口:“既然如此,就请向公子……”
话音未落,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卫东眉头一挑,朗声说道:“且慢。”
他的声音洪亮,在嘈杂的现场传开,瞬间打破了原有的节奏。
刹那间,一道道目光如聚光灯般齐刷刷地汇聚在李卫东的身上。
这些目光中,有疑惑、好奇,还有几分审视。
那位公子哥也不例外。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箭般射向李卫东,眼神中浓浓的不满清晰可见,
仿佛李卫东是一个突然闯入他华丽舞台的不速之客,破坏了他的完美时刻。
李卫东毫不在意,从容地站在那里。
这时,女孩莲步轻移,一双秋水般的眼眸盈盈地望向李卫东,轻声问道:“官人可是要对诗?”
李卫东正欲开口回应,却被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打断。
人群中有人阴阳怪气儿地开了腔,带着浓浓的嘲讽与不屑:“向公子的对仗,已然是绝句中的绝句,堪称诗坛典范!”
“也不知道这位兄台有何大才,竟敢在这等场合献丑?”
说罢,他还与周围的人相视而笑,笑声中满是轻蔑。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附和:“哼,有的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出来班门弄斧。”
又有一人附和道:“可不是,不过就是读了几卷书,就以为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了,也不想想,这世间能人异士多了去了。”
言语间,充满了对李卫东的贬低与嘲讽。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向公子在此,他竟还敢出来丢人现眼,真是可笑至极!”
最后一人更是将嘲讽之意推向了高潮,说完还故意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引得周围不少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李卫东泛起一阵哑然。
眼前这些人的种种做派,他很清楚。
说到底,只是因为公子哥的身份非富即贵,在这群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需仰视的存在。
这些人便如众星捧月一般,不遗余力地捧着他、顺着他,极尽谄媚之能事,仿佛只要能让那公子哥展颜一笑,便能得到莫大的赏赐。
自己此时贸然出面,打破了他们精心营造的和谐局面,未免有些不给那公子哥面子。
甚至可以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时,向公子适时站了出来。
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挂着一抹故作责怪的神情,说道:“各位不必如此。”
语气中带着几分劝诫,仿佛在为李卫东解围。
但他的眼中却毫无责怪。
紧接着,他又将目光投向李卫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真诚的笑容,说道:“在下向宇川,出自颍川向家,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李卫东对颍川向家毫无概念,不知其背后代表着怎样庞大的势力与复杂的门道,随口回了一句:“李卫东。”
向宇川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紧接着再问:“兄台可是姑苏李员外的后人?”
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几分隐隐的期待。
李卫东心中瞬间闪过一丝恍然,向宇川是想知道他的家世。
他的家世寻常,也不打算攀炎附势,直接干脆地否认:“不是。”
听到这个回答,向宇川原本还带着几分客气的表情立刻变得高傲了几分。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与轻蔑,问道:“兄台可参加今科秋闱?”
秋闱,便是乡试。
在科举的漫漫征途中,乡试如同一座巍峨的关隘。
无数读书人,前赴后继,不断地挑战。
唯有通过乡试,方能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