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音,眼神里带着几分神秘,“更邪乎的是,有个从冰原逃回来的猎户说,他看见冰面下有巨大的影子在动,那影子掠过的地方,连石头都冻成了冰碴子。*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邻座的灰衣人突然插话:“我倒是听说,镇西头的张瞎子上个月去冰原采药,回来后就疯疯癫癫的,嘴里一直念叨‘冰里有眼睛’。他儿子请了好几个医师都没用,最后不知被哪个路过的道士接走了,说是去寻‘净化寒气’的法子。”
风痕与凌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冰下的影子、神秘的红光、失控的寒气……这些线索串联起来,与师父描述的凝霜镜特征惊人地吻合。那件神器沉睡在冰原深处,一旦被邪恶力量唤醒,后果恐怕比炎魔谷的危机更甚——火焰的破坏是猛烈的,而寒冰的侵蚀,却能悄无声息地冻结整个世界。
“敢问几位,若要去冰原深处,该走哪条路?”凌雪轻声问道,她的声音清冷,像碎冰撞击玉盘,让喧闹的角落莫名安静下来。
老疤愣了愣,似乎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胆量,上下打量她几眼才道:“姑娘是认真的?那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从落霜镇往北走,过了‘断云岭’就是冰原边缘,但真正的险地在‘永冻河’对岸——据说那河面上的冰层能映出人心底的恐惧,多少好手走到河边就再也不敢往前了。”
“而且最近不太平。”另一个一直沉默的瘦削冒险者突然开口,他的手指缺了两根,脸上有被冻伤的疤痕,“上周有队装备精良的修行者往冰原去,说是要找什么‘上古遗迹’,结果只回来了一个人,还冻得只剩一口气,嘴里喊着‘别碰那镜子’,第二天就咽气了。”
“镜子?”风痕捕捉到关键信息,追问,“什么样的镜子?”
瘦削冒险者摇摇头:“那人冻得舌头都硬了,说不清楚。只说是……冰做的,能照见未来,也能冻住过去。”
凌雪的指尖微微颤抖。凝霜镜的传说里,的确有“映照时空”的记载。看来他们的猜测没错,这件神器不仅存在,而且已经被人发现,甚至可能已经遭到了触碰。
“多谢几位告知。”风痕拱手道谢,将几枚银币放在桌上,“这些酒钱算我们的。”
回到座位时,凌雪已经起身整理好了行囊。她的动作迅速而沉稳,显然已下定了决心。风痕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师门初见时的情景——那时她还是个总躲在师兄们身后的小师妹,第一次下山历练时,连杀鸡都不敢看,如今却能面不改色地直面冰原的未知危险。
“要不要再准备些御寒的衣物?”风痕问道,伸手拿起桌上的麦饼,撕成两半递过去。
“不必。”凌雪接过麦饼,咬了一小口,“普通衣物抵御不了那种寒气,我准备用灵力凝结防护层。倒是你,风系灵力属轻,容易被寒气侵入经脉,得提前用炎阳鼎的余温护住心脉。”
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倒出两粒琥珀色的药丸:“这是用炎阳鼎边角热气炼制的‘暖阳丹’,必要时服下,能暂时抵御寒冰侵蚀。”
风痕接过药丸,指尖触到药丸的温热,心里也泛起暖意。他们的配合早已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知对方所想。就像在炎魔谷时,他操控风势引导火焰,她便以冰棱精准狙击;如今面对寒冰,她筑起冰盾,他便以风之力破除迷雾。
午后的阳光透过客栈的木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风痕去镇上的铁匠铺换了更坚固的马蹄铁——他们的两匹坐骑是特制的灵驹,能在恶劣环境中行走,但冰原的冻土对蹄子损耗极大。凌雪则去药铺买了些驱寒的药材,又向掌柜打听了断云岭的地形。
“掌柜的说,断云岭最近有雪崩,最好绕路走‘回音谷’,虽然远些,但相对安全。”凌雪将一张手绘的地图递给风痕,上面用朱砂标出了几个危险点,“而且回音谷里有处温泉,能暂时缓解冰原寒气的侵蚀,可以作为中途休整点。”
风痕看着地图上蜿蜒的路线,忽然注意到回音谷旁标注着一个小小的符号,像是某种图腾。他指着符号问道:“这是什么?”
“掌柜说那是谷里的原住民留下的标记,好像是个古老的部族,以驯养雪狐为生。不过几十年前就迁走了,只留下些空置的石屋。”凌雪顿了顿,补充道,“他还说,那些石屋里有先民刻的壁画,或许能找到些关于冰原的线索。”
准备妥当已是傍晚。落霜镇的暮色来得早,夕阳在西边的山峦后只留下一抹橘红,很快就被深蓝的夜色取代。两人牵着灵驹走出客栈时,老疤和那几个冒险者正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