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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攥着缰绳的手不自觉收紧,心跳声混着马蹄踏碎满地碎金,恍惚间竟不知是马跑得太快,还是自己心动得太急。
“恩,”他喉结滚动,“看到了。很厉害。”
怕自己当场做出不合适宜的事情来,带着她跑完一圈后,崇庆帝利落下了马。
“试试自己骑。”他微微仰头,笑着询问她,“会不会害怕?”
想到马上要自己骑马了,杨佩宁兴奋不已,摇头直视前往辽阔草场,风吹草动,也撩动她的长发和裙摆。
“臣妾不怕!”
崇庆帝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眼神近乎化成小溪里缓缓流淌的溪水一般轻柔。
“好。朕先给你牵着马。”
崇庆帝无疑是一位出色又耐心极了的夫子,杨佩宁很快便便能在他松手的状况下,独自驾着马悠悠地走。
虽然还不至于到快跑的程度,却也令她十分满足了!
直到夜幕四合,她才不舍地从马背上下来。
结果腿一软,险些没摔下来,崇庆帝见状连忙长臂一揽,将她稳稳接在怀中。
“嘶”
她这才惊觉自己的双腿内侧被磨破了皮,之前骑着马不觉得,眼下却疼得厉害。
“怎么了?”崇庆帝察觉她的异常,下意识便担忧起来。
她咬了咬唇,不好言说,只是脸红得滴血。
崇庆帝想起自己幼时初学骑马时的遭遇,顿时恍然大悟。
杨佩宁本想坚持着到了前头的营帐里,叫槐序来扶她。
还在思索呢,下一刻却顿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崇庆帝单手悬空抱了起来。
“啊!”
她惊慌不已,双手下意识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与此同时,从腋下绕到腿弯揽住她的那只手臂紧了紧,将她牢牢抱在胸前。
二人四目相对,他温柔轻笑。
“朕抱你回去。”
这一刻,杨佩宁心尖微颤,脸颊迅速染上红霞。
“臣妾会不会很重?”
他轻笑一声,许是为了向她证明,他左手牵着缰绳,右手甚至将她往上掂了一掂。
直将她惊呼出声,将他搂得更紧。
崇庆帝嘴角上扬。
“再来一个你,朕也抱得动。”
从草场后回营帐的距离不算近,他却抱了一路。
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彼此贴近的心跳声,诠释二人都不平静的内心。
曹恩保和槐序等人在营帐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曹恩保都快着急要亲自去找了,下一刻,却见陛下抱着淑妃娘娘,牵着马逆风而来。
众人惊得眼神都快从眼眶子里蹦出来了。
曹恩保连忙咳嗽提醒,众人迅速上前去迎,却都死死垂首不敢再看。
槐序见曹恩保接过了缰绳,本想去扶自家娘娘下来,崇庆帝却径直绕过她抱着她家娘娘就往营帐里走了。
“都不许进来。”
她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自己这个贴身侍女还能做些什么?
倒是御前的芡珠看得明白,让她去寻些膏药来。
槐序狐疑,“要药膏做什么?”
芡珠笑着道:“娘娘才学了骑马,肯定是要受伤的。”
更何况,待会子淑妃娘娘估计还得受苦呢。
营帐内,他缓缓将她放下来,叫她坐在软塌上。
她脸色羞红得厉害,“陛下累了吧,臣妾去给陛下奉茶。”
正要起身,便被他按着肩膀坐了下去。
他一只脚搭在软塌前的脚踏上,双手撑在她两侧,就这么俯身与她四目相对,笑容邪气得很。
“朕不累,也不想吃茶。”
她许是娇怯得狠了,下意识跟着他的思维走,问了一句:“那陛下想吃什么,臣妾吩咐人去做。”
他微微压低身子,离她更近了些,在她耳畔落下几个字来,连渐渐急促厚重的呼吸都听得清楚。
杨佩宁闻言,顿时羞红了脸。
……
这一夜风吹草动,营帐内灯盏熄了许久。
曹恩保领着众人退离营帐三丈之地,尽数背着身等候。
直到营帐内灯盏再次亮起。
帝王声音从营帐内响起,“来人。”
曹恩保一看月色,这才惊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多!
连忙带着人抬着御驾迎上去。
芡珠掀开营帐帘子,崇庆帝则抱着已经熟睡过去的淑妃出来,大步上了暖轿,合上车帘。
曹恩保这才小声吩咐“起驾”,并嘱咐要走缓一些,万不可颠了里头的陛下和娘娘。
于是等到杨佩宁醒的时候,人已经马上到芝兰殿了。
而